張力來的很快,到了之後,一聽是代替王富貴當喪事管事的,頓時樂開了花。
他一把年紀了,兒子出息,不愁吃喝,老來無憂,但是有倆心結不解開死都不瞑目。
一是當村書記,體驗一下在村裡說一不二逮誰罵誰的感覺。
二,就是壓老對手王富貴一頭。
現在呂康安在村書記得位置越幹越好,短時間內,張力覺得自己當村書記是沒指望。
但是能騎在王富貴頭上一回,也大快人心。
因此,張力把胸膛拍的啪啪響,表示一定會把後事辦的漂漂亮亮的,不辜負書記的信任。
“好好,我果然沒看錯人,薑還是老的辣。”
呂康安對他積極態度表達了充分肯定。
張力得意一陣,見屋裡就他們倆人,猶豫片刻道:“書記,你該管管王富貴了,他一個村長不給大家做表率不說,家裡整天鬧哄哄的,村民們都笑話了。”
“王富貴?他又怎麼了?”
“你不知道?”
這話問得。我知道了,還問你?
呂康安搖搖頭,他還真不知道,這些天忙得要死,哪有閒工夫關注王富貴啊。
省城的銷售分公司,雖說是柏紅旗在負責,但那傢伙文化水平有限,需要他不時過去坐鎮指導。
還有村裡春天建的幾個大棚掙錢了,有條件的村民心裡都長了草。這事一直是他在張羅,村民有問題可不找他嘛。
何況縣城的趙雲雲不打算結婚了,需要不時去安慰一下。
村裡老人死了,抬棺材的活他也兼職著。
這樣算算他哪有時間去關心別的。
張力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逝,故作為難道:“既然書記問,那我可就說了,這些天王富貴家裡一直不消停,他兒子跟瘋了一樣,到處說他孫子王永瀚是妖怪,鬧得村裡人心惶惶,
大侄子你說這是不是宣揚迷信?王富貴呢也不管,依我看,他就不配當村長。”
呂康安聽完一臉怪異。
心道王進城那小子瘋了不成,竟敢撩騷老虎屁股,他就不怕王永瀚發飆扎小人詛咒他?
不行,自己得去看看,看看不食煙火的【教主】被一介凡人騎在頭上拉屎,還能不能繼續保持從容不迫?
呂康安和王富貴父子不合,全村皆知。
張力見大侄子笑得一臉的幸災樂禍,以為自己的話說到他心縫裡去了,心下大喜過望,還想再攛掇幾句,讓大侄子以此為藉口,開大會罷免了王富貴的村長職位。
不想,他話都到嘴邊了,呂康安卻擺手開始攆人:“你回忙吧,這事我知道了。”
張力老臉噎的通紅。
但是呂康安威嚴日盛,他不敢像以前一樣隨便呵斥,只能尬尷的咳嗽幾聲,訕訕地推門離去。
等張力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大門。
呂康安把紅綢子往話筒一蓋,也起身出了門,直奔村裡而去。
…………
王家堂屋。
王富貴檔在中間,看著對峙的兒子孫子,愁的頭髮都白了。
他指著兒子王進城,厲聲斥責道:“你沒完沒了,不把家攪和散不死心是吧。”
王進城滿腹委屈,大聲辯解道:“爹,你講不講理,明明是這個妖…物要弒父殺人,你怎麼還賴上我了?”
王富貴氣的翻白眼,自己又沒瞎,你倆誰先挑事,他會不知道。
要不是你一直在屋裡轉圈嘟囔,“吃白食的還敢這麼橫,真該天打雷劈”,孫子正安安靜靜的看電視,他看不帶看你一眼的。
這頭,王永瀚聽到【妖物】兩字,眼神一厲,抄起手邊的板凳就要砸過去。
王富貴嚇了一跳,趕忙張開手擋在兒子在面前,急聲道:“瀚瀚,別胡來,快放下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