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偌大的玫瑰堂正廳眾說紛紜。
藍珞璃回了回神,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夜蒼宸蹙眉,目光深邃的望著弗傑西,道,“我不會同意璃兒卷進這些事情中,請西爺體諒。”
“丫頭你是怎麼想的?”弗傑西自動忽視那些嘀嘀咕咕鬧騰個不停的反對聲,目光落在自始至終保持沉默的女人身上,語氣溫和道。
藍珞璃苦笑道,“我一介婦孺,不懂這些事。”
“所以你也是不願意了?”
“我只不過想要安安分分地過日子罷了。”藍珞璃解釋道。
弗傑西輕嘆一聲,“那也罷,我這個人也不強人所難,只是丫頭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嗎?我需要一個繼承人,而你許給我了,既然你不願意,那就讓藍之墨替之吧。這些家業也得有人繼承才行,那就交給墨墨,他在我這裡住了一段時間,對於玫瑰堂的運作倒是熟識得很。”
“西爺!”邢濤激動地站起身,額頭青筋尤現。
弗傑西雙眸微抬,不以為意道,“邢濤有意見?”
“我還是那句話,我並不覺得藍小姐有本事管理這些家業,藍之墨才幾歲的小屁孩更加不可能,西爺您這樣隨隨便便地把我們用命拼回來的産業交給一個小孩,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所以呢?交給你嗎?”弗傑西斂眉,一一巡視過在場所有人,“你們都覺得我考慮的不對?”
“西爺畢竟是咱們的大哥,玫瑰堂是西爺一手創辦的,不管他做什麼決定,我全然接愛,藍小姐,我只希望您能好好地管理好這些資産。”位於弗傑西坐下第一位的男人,是雪玫瑰堂德高望重的元老龔碩面色平靜地說出。
言罷,在龔碩位下本打算繼續附議邢濤的堂主們皆如此選擇沉默。
邢濤咬牙,“我是不同意,因為我不想看到西爺您一個糊塗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誤決定。”
“我現在很清醒。”弗傑西站起身,兩兩四目對視。
邢濤的氣場較之身經百戰的西爺而言終歸是低人一等,在對峙不到半分鐘便稍帶懼色。
“我反對。”藍珞璃恢複感官,忙不疊地舉手錶示很有想法。
弗傑西眉頭微挑,“你為什麼反對?”
“義父,我知道您疼愛我,可是我不覺得墨墨只是那麼一個小孩能扛得起整個雪玫瑰堂的重任,更何談管理您名下的那麼多的資産?”
“沒有人天生就是管理者,你放心,我會給時間他好好學習,況且我並沒有讓他立刻就上任,我會在他身邊輔助。”弗傑西似是思考,停頓了一下,很有信心地道,“給他十年時間,我想他基本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但是——”
“沒有但是,這是你答應我的。”弗傑西一語打斷她的後話,“我現在就去把他給接過來。”
放下話,弗傑西杵著手杖便丟下這一群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們,徑直大步離開。
邢濤額頭眉角抽搐,這算什麼意思?
“老爺子是不是老糊塗了?”有人問道。
“我還以為今天開會是討論未來一年的計劃呢?”有人再問。
“可是我看老爺子並沒有打算安排些什麼。”有人哭笑不得道。
“那我們坐在這裡幹什麼?”有人還問。
龔碩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一身中山裝穿戴得很是整齊,兩鬢微微泛白,卻依然擋不住那眉目間外洩的威赫氣勢。
“碩爺,您看我們要不要把西爺給找回來?”
龔碩斜睨了一眼問話的男人,語氣沉冷,“多做事,少說話。”
“是!”
“西爺都走了,你們也散了吧,邢濤你跟我來一趟。”龔碩先行踏出雪玫瑰堂。
邢濤從椅子上站起,思忖片刻過後,還是跟在男人身後。
雪玫瑰堂後面,有座假山,山上有一條人造小泉,泉水從山上緩慢落下,彙聚在池子裡,激蕩開一圈圈深深淺淺的漣漪。
“知道你今天犯了什麼大忌嗎?”龔碩回頭,語氣很輕,卻讓人莫名地有一股寒顫的氣勢。
邢濤點燃一根煙,“我知道西爺不喜歡別人當面質疑他的決定。”
“明知故犯。”龔碩掏出槍,毫不猶豫地一子彈射中他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