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苡——”夜老二的話再一次幽幽響起,帶著一股透心寒的陰冷,“當年我只是讓林醫生抹去了那個丫頭對白菜頭的記憶而已。她除了能愛上夜蒼宸,她不能愛上別的人。所以我不計較你偷偷揹著以我的名義二度催眠那個丫頭……
你把她蒙著眼,故意喊一聲‘弗傑西’嫁禍給我,然後你就可以置身事外,即使以後那個丫頭若清醒了,恨的那個人只會是我。桑苡,不得不說你這心計玩得爐火純青,我自嘆不如。”
“我——”桑苡覺得自己在夜老二的面前,就好像赤裸裸的一般,她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快要窒息透不氣來。她聽得出他言語裡的輕蔑,不知道已然知曉她背後做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他是否還能放過她。
她艱難地為自己狡辯,“夜老二,我並沒有——”
可是話一出來,卻是那樣的蒼白無力,連她自己都覺得再也說不下去了。
夜老二定定地望著她,那雙眼似是淬著毒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所打的算盤?你本就是想利用那丫頭接近夜蒼宸,繼而殺了夜蒼宸以報你的心頭之恨,可惜再強大的催眠也沒拗過他們那一份深不見底的深情。
枉費了你陪著耐心精心策劃了那麼多年,不過那正是我所願看到的,所以我對你由之任之。只可惜,你走的每一步,都跳脫了你的設想。也很慶幸那個丫頭至今還活著。”
桑苡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她以為自己深藏不露,可是原來她早已暴露在陽光底下,讓夜老二站在一旁,看著她像個跳梁小醜般費力地導演著一切。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定要讓那個丫頭愛上夜蒼宸?”她在他剛剛的話語裡似乎聽出一些什麼端倪。
夜老二神色瞬間凝起,“這些你沒有那個資格知道。”
“是不是跟那個叫做雪愛的女人有關?”桑苡猜測著,她似乎能想到一些什麼,只是不是很清晰,憑著她女人的直覺,一定是有關系的。
夜老二並沒有回答她,只是鄭重地道,“桑苡,今天我救你一命,是看在你也可憐的份上,看在你我多年朋友的份上,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地傷害我要護著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我也是一個護短的人,你好自為之吧。”
藍珞璃有些難於消化這震驚的消失,她剛剛聽到什麼了?弗傑西竟然是夜老二,那他的身份就是誰?還有他也在找雪愛?她的親生父親也是在等一個名叫雪愛的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什麼認出她來卻不敢認她,原來是桑苡欺騙他,拿雪愛欺騙他令他違心地說出那一番有關“血煞”的話。
藍珞璃抹著自己眼角的淚,原來她並不是一個災星,她真的不是!
她想笑又想哭。
踉蹌中,她隱隱地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她又很混亂,有些難於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從醫院裡跑了出來,重重地深吸一氣,整個人似乎已卸下了那把沉重的枷鎖一般,現在的她最想去見的人就是夜蒼宸,剛走到人行橫道,一輛車徑直駛來。
陳父面色憔悴地從車內走出。
藍珞璃定了定神,警惕地對視著這個唐突出現的人。
陳父遞上自己的名片,“我是陳氏的董事長,想跟藍小姐談一談。”
“我並不認識這位陳先生,我們之間並沒有可以談一談的價值,請回吧。”藍珞璃婉拒。
陳父卻是不肯罷休地追上前,開門見山道,“藍小姐,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夜總,會讓他趕盡殺絕,可是我真的別無他法了,我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兒子的事惹怒了你,但是他已經受到了懲罰,還望你們不要趕盡殺絕。”
“陳先生這話可就說錯了,第一我和你兒子並沒有深仇大怨;第二你的陳氏出現危機與我又有何關系,你要求的人不應該是我。”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夜總在背後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