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蒼宸這才起身離開,走出臥室,看了一眼走過來的斯尼,問道,“誰洩露了行蹤?”
“費佐娜。”
夜蒼宸有些意外,“她還有這種本事?”
斯尼說,“她在夢殿偶遇少夫人,發生了言語沖突,這事跟她脫不了關系。”
“哦?她說了什麼?”夜蒼宸邁步下樓,走得並不快,似乎是為了配合說話。
“呃——”斯尼摸了摸鼻子,遲疑著,“婊子。”
夜蒼宸頓了頓,“說誰呢?”
“少夫人。”
夜蒼宸沉默了幾秒,居然笑了,“可惜。”
這一天,天很陰沉似是要下雨,雖然是白天,但室內卻開著燈,燈光照在夜蒼宸的臉上時,顯得側臉輪廓異常緊繃。
這話應該讓他母親聽到,沒了一個秀曼,現在他的母親是如此地心儀費佐娜,所謂有教養,原來也不過如此。
罵人者,拉低的並不是被罵者,而是罵人者。
夜蒼宸取出杯子,低頭沖洗杯子時,薄唇輕啟,聲音輕飄,卻帶著十足的硬氣,“有些人唱歌時,明明自己唱錯調了,卻總是在責怪唱正調的人的不是。其實如果這些人能正視一下自己,或許會有一片輝煌,可是卻自己被自己妒意給埋了,你說可不可惜?”
斯尼好奇地道,“費佐娜就是屬於這一些人裡頭?”
“你打算怎麼做?”夜蒼宸抬眸看他,眼中卻是笑意深深。
“隨口問問。”
說實在,還有人比夜蒼宸更能裝的人嗎?明明骨子裡彌漫著陰氣,卻偏偏不表露出來,他從不說無用的話,既然說出剛才那番言辭,必定是起了報複之心。
也只有貼心跟隨他多年的斯尼才懂他那腹黑的心,他緊接著問道,“這種女人最怕是什麼?”
“死不肯認錯,自然是怕當眾丟臉。”夜蒼宸聲音沉穩,許是因為水流的緣故,竟夾雜著逼懾。
斯尼想了想,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夜蒼宸走到一旁倒水,聽了斯尼的話,嘴角帶著笑,眼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畢竟佐恩跟了我那麼多年,功勞有之苦勞更有,對女人善良一點。”
“我明白。”斯尼說著,看著夜蒼宸,清了清嗓子,惹來他抬眸凝視,“怎麼了?”
斯尼鼓足勇氣,問道,“少夫人,歌唱得音準嗎?”
夜蒼宸笑容迷人,抬手示意斯尼近前,卻在斯走近時,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準。”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是斯尼聽得明白,藍珞離自始至終都是夜蒼宸一個人的,那些傳聞也只是謠言而已。
斯尼看著夜蒼宸上樓的背影,其實最黑的人,一直都是夜蒼宸,他若壞起來,是真的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