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桌上,藍珞璃仍是一如既往的吃得不多,客棧老闆是阿珠的丈夫,和阿珠一樣是個健談的人,所以他們來到這裡之後,在阿珠的要求之下,他們經常一起同桌吃飯,而每一餐飯都不會冷場。
偶爾阿珠和藍珞璃話,藍珞璃也多是頗有興味地傾聽著,阿珠收拾碗筷的時候,藍珞璃起身幫忙,卻被阿珠笑著阻止,“在束河或者是在麗江,就算你什麼也不做,也沒有人會指責你是一個懶惰的人。”
確實,這裡處處透著嫻散之氣,難怪夜蒼宸要帶她來這裡,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被他養成好吃懶做的人了。
藍珞璃眸光柔和,原來懶惰並不會讓人覺得很羞恥。
夜蒼宸和阿珠的丈夫話的時候,藍珞璃靠著他睡著了,他看著躺在他臂彎裡的女人,突然覺得很平靜,彷彿所有的俗世紛擾全都被他拋棄在了束河的煙雨中。
怕她著涼了,夜蒼宸只得和老闆打了聲招呼,就抱起藍珞璃往樓上走去。
阿珠洗好碗走了出來,望著走在樓梯上的身影,滿目羨慕,對著身旁的丈夫道,“你覺不覺得那真的就是一個童話世界?多美好。”
……
貧民窯裡,那是一個被稱之為人間煉獄的地方。
每一條街都充滿著骯髒的腐臭味道,大白天的,老鼠如同成年男人的腳掌那般大,肆意地奔跑在下水道前。
垃圾堆裡有三四個黑漆漆的孩就這麼挖著裡面腐爛的食物吃著,所有人衣衫襤褸地如同行屍走肉,整個地域就像是人間地獄,處處都是一雙雙赤紅的眼睛尋覓著獵物。
傳言這裡就是一些犯了大罪卻無法定罪的人被秘密轉送而來的地方,就像戰亂國家發生疫病裡那些被扔到隔離區的人一樣,生死由天,活生生地讓他們自生自滅,此處已是被劃為三不管地帶,但這裡也是被封鎖住的地方,進來的人是走不出這個地帶的。
不是淹死就是在企圖離開的時候,被人發現過後不留情面地折磨死。
前段日剛剛傳出有人在這裡吃了人,越發讓人噤若寒蟬望而卻步。
秀曼縮在牆角,無助地望著身前的數十個中年男人,惶恐的一步都不敢動彈。
一天一夜,漫無天日,她就覺得自己如今還活著就只有一個念想,她的父母發現她失蹤了會來救她的吧,哪怕把她帶出去也好啊。
可是她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下去了。
“這女人可狠著,要不要用點藥?”其中的一個男人狂妄的笑著。
聽見聲音,秀曼越發痛苦地往角落裡退縮著,她不敢把自己的臉弄出來,她好怕被別人知道曾經心高氣傲的秀曼姐如今這般狼狽地活著,她甚至覺得其實這樣死了也挺好的。
男人邪佞的身影漸漸靠近,其中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兩側,正前面一人嘴角高高上揚。
秀曼慌亂地低下頭,嘴裡忍不住地重複念著,“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不要過來……”
男人卻是不為所動,一人將她從地上抓起來,讓她臉上的疤痕重見天日,“瞧這臉毀得真是可惜了,如果沒有被毀容,是不是味道更好呢?”
“啊!”秀曼掙紮著,“不要看,不要看我!”
“瞧這性急的,好,我們不看你的臉。”男人扯開她身上那本就是破碎的衣裙,一道道笑聲來回交錯著回蕩在她的耳膜裡。
秀曼眼睛一片渙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軟弱才跌倒在地上,還是被男人推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