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西垂之際,車才最終停靠在一處明顯略顯廢舊的老宅前。
老宅內負責守房的老管家聽見門外的響動,急忙開啟那扇早已是鐵鏽斑斑的鐵門。
老管家眼力不太好,看了半天才發現是自家公,忙不疊的迎上前,就差老淚縱橫道,“公,您怎麼回來了?”
“剛剛結婚,帶媳婦兒回來給父母親上柱香。”麥可抬步走上臺階,瞧著好像並不打算動彈的女人,眉峰一挑,“還不快上來,難道還想被我扛著進來?”
袁美豔一想到上午被他那厚實的肩膀咯得胃疼,很不情願地跟在他身後。
老宅外面看著雖然有些破敗,但畢竟是麥家早些年的居所,裡面的東西都儲存得極好,至少還有幾張能坐人的椅。
過慣了燈紅酒綠的日,突然到達郊區,袁美豔只覺得渾身發癢,大概真的是皮癢了。
麥可倒上兩杯溫水,對著老管家道,“你去看看廚房裡有沒有吃的,弄兩碗麵過來。”
“這裡什麼食材都有,我馬上去給您做。”
“不用麻煩了,都這麼晚了,你眼睛又不好,就煮兩碗麵。”麥可坐在椅上,環顧著跟往常來並沒有任何差距的宅,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揚了些許。
袁美豔不懂他笑容裡摻雜了什麼想法,只覺得這個男人渾身上下寫滿了生人勿近四個字,安全起見,自己離得越遠越妥當。
“你很怕我?”麥可脫下統靴,又將自己的警服丟在一旁,“你放心,我麥可還算是個男人,不會打女人。”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袁美豔緊緊地握著杯,只要他靠近就順勢將這杯水潑在他臉上。
麥可笑道,“不是了,帶你來看看我父母親。”
袁美豔一聽,不由自主地,後背陣陣發涼,整棟宅都似乎充滿了一股陰寒之氣。傳聞他的父母之死是和她的父親有關的,他該不會捉她過來血債血償吧?
麥可托腮,越發得意地靠近她略顯蒼白的面容,笑道,“我母親最喜歡新媳婦了,不定今晚會來跟你會兒話。”
袁美豔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著這個笑得人畜無害的男人,全身僵硬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一陣夜風吹拂過四面透風的大廳,瞬間,剛剛本是通明的燈光在詐和了兩下之後黯然失色,整個大廳如同被黑夜吞噬,黑漆漆一片。
“啊!”幾乎是本能的,袁美豔慌不擇路般從大廳中跑出來,蒙頭直接撞上一個什麼東西。
麥可抱住突然失去鎮定瘋狂吼叫的女人,安撫道,“剛剛只是線路斷了。”
袁美豔被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地喘氣,“你、我——”她推開抱住自己的男人,踉蹌一步。
麥可走向後院,看了一眼電表,三下五除二便重新通上電力,“明天讓個電工來弄一下,整個宅的電路都老舊了,總是短路。”
袁美豔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裡,夜風更甚,吹得她整個人從頭到腳拔涼拔涼的。
麥可按下開關,剎那,屋裡再次恢複光明。
袁美豔暗暗地輕喘一口氣。
“公,平日裡我都是點蠟燭,今天嚇到少奶奶了。”老管家端著兩碗麵從後院走進兩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