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朝雨腦袋發暈,眼前迷迷糊糊虛虛實實,她試著捕捉眼前的幻影,卻是一個不穩跌倒在地上,她仰頭傻傻發笑。
“快活嗎?”夜蒼宸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牛鬼蛇神,我掐死你們,掐死你們。”鄭朝雨拿著一隻枕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須臾,又從床上蹦下,像一隻發了瘋的兔子一樣左右搖擺著,不停地甩頭,不停地甩手,甚至不停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撞牆。
夜蒼宸開啟房門,冷冷地斜睨了一眼屋內已經徹底迷失了自己的鄭朝雨,沒有再多做停留,徑直走出公寓。
“哈哈哈,我會飛,我要飛,我要飛得更高更高。”鄭朝雨站在窗前,攤開雙手,大聲喧囂著。
“啊,有人跳樓了。”不知是誰在大樓下喊了一聲,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抬起頭看著身前的那棟高樓。
二十層的位置,讓人看不清對方是什麼人,只覺得她的行為很異常,好像已經站在了窗臺上。
夜風很涼,女人瘋瘋癲癲的笑聲經久不衰地徘徊在午夜下。
夜蒼宸鎮定自若地走出公寓,脫下自己的白色手套和鞋套,一把火焚進了垃圾桶裡。剛坐進車內,樓上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而來一道道驚慌失措的呼喚聲。
“啊,跳下來了。”
“快過去看看,人死了嗎?”
“那麼高跳下來,不死才怪。”
血水順著女人趴著的身體下流淌了出來,女人還不受控制地痙攣了一下,隨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看到慘狀的市民紛紛掩了掩嘴,皆是被現場的模樣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麼高跳下來,早已是面目全非。
夜蒼宸一腳踩下油門,每一次的加快速度,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心髒處的疼痛,面不改色那般直視著車前,車速也是越來越快。
他每每一想到醫生的話,鄭朝雨已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撞了過去,如果沒有滋普,他真的不敢想像那個後果,即使把鄭朝雨千刀萬剮也無法消彌他一點點的恨意。
……
翌日,天色晴朗。
一則新聞震驚全城。
鄭朝雨與鄭老脫離了父女關系,畏罪自殺,死況慘烈。
鄭莎在獄中得知訊息,仇人全都已逝,莊家也不複存在,已是萬念俱灰,留下一封遺書,把自己名下不動産物業包括三處房産,還有在鄭氏的股權全都轉贈給自己的養子莊天賜。
在淩零時分選擇自己丈夫死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時之間,全城嘩然。
鄭老坐在廳中,合上今早出版的最新報紙,神色沒有什麼起伏,只是在看到自己的妹妹鄭莎就此了結自己的性命時,深沉如水的表情裡才有了幾分悲色。
鄭老的貼身特助蘇文已跟在他身邊多年,忠心耿耿,在鄭老入獄那段時間一直都替他暗中看管著鄭氏。
鄭老出來之後,手頭上所掌握的那一大疊與鄭朝雨勾結的董事資料,都是蘇文在鄭朝雨興風作浪的時候給調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