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天賜蹙眉,聲音卡在喉嚨處,有些下不去上不來。
鄭貝貝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斜睨了一眼未曾有什麼動作的男人,不再多言地開啟車門。
莊天賜站在原處,瞧著一溜煙消失的車身,握著衣服的手漸漸地加大了力度,神色有些莫名的失落。
……
半夜,斯尼心急火燎地推開病房門。
只是她的腳還沒有來得及踏進屋內,便察覺到裡面的異樣,他急忙縮回自己的腳,合上那扇不該被貿然推開的門。
夜蒼宸很淺睡,注意著懷裡熟睡的女人,動作輕盈且僵硬地從床上爬下來。
他擔心著自己會不小心地驚醒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受傷的肩膀被她壓了一晚上,有些麻木。
之前總裁不都是一個人在病房裡過夜,今夜是怎麼回事?
斯尼輕輕地拍了拍了自己的心髒,聽見身後房門的動靜之後,急忙地回過頭,有些自責地低下頭。
夜蒼宸掩了掩嘴,往前走開兩步,問道,“深更半夜地跑來是什麼事情?”
“滋普快不行了。”
夜蒼宸表情沉下來,眉頭微蹙,“不是說只是傷了筋骨,日後好好複健就可以恢複。”
“一直沒有醒過來,醫生最後一輪檢查,發現腦內出血,壓迫血管……”斯尼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身後房門再一次地被人從裡往外開啟。
“我去看看他。”藍珞璃說罷,直直地往急救室裡走去。
夜蒼宸和斯尼緊隨其後。
急救室內,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搖了搖頭到,“撞擊者有著與死同歸的勁,撞擊得非常猛烈,應該是被撞飛出去時,頭部著地受到了極大的震裂,而導至腦部血管一時間負荷不了而爆裂,準備身後事吧。”
藍珞璃聞言,腳步踉蹌一下,她還有話在問他呢?
夜蒼宸及時摟住她的身子,望著從急救室裡推出來,蓋上白布的移動床上,兩眼迷糊一片,嗓音卡在喉嚨裡出不來。
她記得滋普在昏迷前問過她的話。
可是,她真的想不起來,滋普就這樣死了?那個來到她身邊就一直忠心耿耿地護著她的滋普就這樣死了?他明明還那麼年輕!
夜蒼宸握上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怒意,認真嚴肅地道,“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不要髒了你的手。”
“原來做個好人,要付出的代價是那麼大。”藍珞璃幽幽地道,“你打算怎麼做?”
“你想我怎麼做?”
“一命還一命。”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咬出來。
夜蒼宸站起身,溫柔地拂過她的面頰,“有些人是註定不能留,我會處理幹淨免得留下禍患。你在這裡別亂走動,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
藍珞璃見他換上了幹淨的外套,自然而然的挽在他的臂彎處,望著他額頭上的傷口,“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