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眉憲兵撞在牆上嘭的摔到地上,卻沒吐血,只是疼的眼冒金星,原來李知行擔心此事有重大隱情只用了一成力,好留下一人與三條漢子對峙,另一名憲兵就沒這麼好運,直接被踢得昏厥。
李知行沒有魯莽揭開自稱木匠的三名中年漢子手上綁縛的麻繩,只是揮手示意稍安勿躁,走到疼的不停倒吸冷氣的憲兵身前,喝道:“你們為什麼急著殺人滅口,說!”
攻心之術,有循循善誘讓被審問人放下戒心不自覺透露線索的經驗派,有透過觀察細微表情變化分辨真假的技術流,還有憑藉氣勢與酷刑讓人崩潰後坦白的酷吏,但大部分有經驗的審問人還是三者兼而有之,已達到相輔相成的最佳效果。
李少俠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也沒時間可以浪費,直接一腳踢中八字眉肝部讓其疼的神志不清,再怒喝一聲擊潰心理防線,簡單粗暴卻屢試不爽。
不過今天他還真遇上了“硬漢”,明明已經被厲喝嚇得汗毛倒豎後背發涼,竟還反過來威脅李知行:“李知行,你最好別得寸進尺,妨礙我們憲兵團辦事的人沒有一個能看到明天的太陽,聰明的話現在馬上離開雲澤鎮,我可以當沒見過你,否則這事傳到團長耳朵裡,別說你,整個天一堂也要死無葬身地!”
“你在威脅我?”李知行挑了挑眉,冷笑,“我這人怕女人哭,怕孩子鬧,怕師傅吹鬍子瞪眼睛,怕問心有愧,怕別人炒菜放太多鹽,可就是不怕威脅!”
說完不再跟嘴硬的八字眉憲兵囉嗦,腳尖踢向四肢近心端四處穴道,憲兵雙手雙腳如被電流擊中瞬間失去知覺,無法動彈。
“你既然要殺人滅口,我就偏要當著你的面聽聽他們要說什麼。”
李知行轉身朝三個中年漢子走去,嘴裡沒了束縛的男人見狀顫聲的說句多謝大俠救命,不顧渾身疼痛跪下不斷磕頭,砰砰作響,其他兩人也趕忙磕頭。
“不用這樣,我先幫你們解開繩子。”
李知行扶起三人,讓他們轉過身去好方便自己解繩,眼角餘光卻始終留意著八字眉憲兵,自己剛才假裝疏忽大意沒有封住八字眉的啞穴,就是想看看他會不會大聲呼救,畢竟附近有很多救世軍,如果他真是奉統帥和團長的命令列事,沒理由不呼叫支援。
“李大俠,我們三個都是鎮上的木匠,平時靠給人做木匠活討口吃飯,從沒做過一丁點犯法的事情,很多鎮上的人都認識我們,真的!”漢子逃出生天,激動地無以復加,以至於說話語都沒了重點,只知道反覆強調自己三人的清白。
“別急,別急,有話慢慢說。”李知行順水推舟道。
見八字眉憲兵聽到這話眼神閃爍不定,似乎陷入某種進退維谷的掙扎,最後頹然低頭,認命似的沉默不語,心道:“看來這三個人真的是被冤枉的,不然一個之前表現的大義凜然的憲兵沒理由看著殺人犯即將逃脫而不呼叫支援,人可能能只在瞬間就從懦弱變得勇敢,反之亦然,想讓勇敢的人突然成慫包軟蛋也沒那麼容易。”
於是他不在慢慢悠悠,三兩下解開麻繩給漢子鬆綁,身材普通眼神尋常的漢子忙道聲謝,去幫另一人解繩子,嘴裡如發了瘋般反覆唸叨著:“得救了,得救了,得救了……”
先前用腳夾出同伴嘴中麻布的漢子沒了束縛,看向李知行,膝蓋微彎又要跪倒:“白志鵬多謝李大俠救命之恩。”
李知行伸手扶住,如今事情還沒了解清楚,要是總是反反覆覆磕頭黃花菜搞不好都涼了,見白志鵬雖然一張臉被打得青紫腫起,神情卻還算鎮定,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白志鵬正要回答,默不作聲的八字眉憲兵忽然恐嚇道:“姓白的,要是不想禍及家人就給我……”
話沒說完已被李知行踢出的一個空酒瓶敲暈,但白志鵬聽到禍及家人一詞已經嚇得面如土色,說什麼也不願開口,另外兩人同樣如此。
李知行知道如果只是關乎他們自己的性命或許還有不怕死的敢說出真相,但涉及到家人情況就大不相同,想到自己還要回比武大會以防不測,便說:“事關家人性命你們有所顧忌我能理解,不過這兩個憲兵既然要對你們下殺手,短期內雲澤鎮肯定是不能呆了,我幫人幫到底,回鎮上帶出你們家屬讓你們一起離開避難如何?”
“這……”
他見白志鵬欲言又止,似乎很為難,道:“你們不願意離開,想留在鎮上?”
“不,不,憲兵要殺我們,我們哪裡還敢留在鎮上等死,只是……”漢子道,“只是我們只是些會木匠活的普通人,要是離開雲澤鎮恐怕難逃被喪屍咬死的下場,左右都是死,這實在是……”
李知行覺得這個顧慮不無道理,提議道:“既然這樣,你們就帶著家人暫時躲藏在鎮外,嶺南鎮雖然廢棄了,卻每天都有守衛兵團計程車兵日夜不停巡視,比起外面要安全得多,這憲兵就算事情即將敗露都不願大聲呼喊支援,想來參與其中的人並不多,回頭我忙完要緊事就幫你們查查,如果牽連不大,快則一兩天,慢則四五天,你們應該就能回雲澤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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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第一次多管閒事大包大攬,可立志當大俠嘛,不主動往身上攬事還算什麼大俠?
“李大俠,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
“嗯。”
“聽說你獨闖蛇窟當街刺死赤鏈蛇,是不是真的?”白志鵬緊張地問。
“嗯,是真的。”李知行點頭。
“鬧出這麼大的事,救世軍那邊就沒個說法嗎?”
李知行一笑,心說原來繞來繞去是想知道我在救世軍有沒有大靠山啊,倒也並不覺得反感,普通百姓攤上這樣的事多小心謹慎也不過分,能夠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喊怕個鳥蛋,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普通人也有,可絕不是這三個拖家帶口的中年人。
“當然要有個說法,我後來被叫到救世軍統帥的辦公室面談,泰戰統帥人不錯,表揚我幾句就讓我走了。”
對白志鵬這樣的老百姓而言,坐鎮雲澤鎮的統帥已經是高不可攀的頂級大人物,別說一言定人生死,恐怕一眯眼都能讓人一家死光光,震驚之餘意識到眼前這背劍青年別看衣著樸素,只怕背景深不可測,搞不好就是統帥的子侄,立刻急切的道。
“李大俠,我說,我什麼都說,還求大俠您能為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