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兵團團部,位於救世軍軍營東南方,西與憲兵團比鄰,北和調差兵團相隔一道馬場圍欄。
因主要職責是訓練新加入救世軍的新兵,常住軍官不超過一百,所以營房規模是四大兵團最小的,但又因設有軍營唯一的綜合訓練場,其間練武場、五步樁、壕溝、矮牆、高板跳臺、水平梯、獨木橋、高牆、跨網等裝置場地一應俱全,總佔地規模又是整個軍營最大的。
曾有人私下調侃訓兵兵團團長彭闊,說其是天天狗咬尿泡——空歡喜。
不無道理,試問剛把一些刀都拿不穩的青壯訓練成可以抵禦喪屍的合格救世軍,剛初出一些感情,轉眼就被其他三個兵團如去菜市場挑菜般挑走放入各自菜籃,不是空歡喜是什麼?
也許是統帥對他失落情緒的補償,彭闊是四大兵團中唯一一個住獨門獨院的小洋樓團長,相較其他三位兵團長樓上睡覺樓下辦公的居住條件,真是好出太多。
自從那枚無聲訊號彈照亮西區夜空,訓練兵團團長的小洋樓便燈火通明。
裝修古典的客廳中,彭闊將手中茶杯狠狠擲到地上,嘭的一聲響,茶水與碎瓷陡然炸開。
“他嗎的,敢斷我的財路,廉正你是要跟我撕破臉皮是不是,好啊,你給我等著!”他惡狠狠的說。
身旁一名前來報信的下屬沉默片刻,道:“團長,統帥有嚴令,決不允許救世軍與江湖人有利益瓜葛。”
彭闊明白話裡意思,冷哼道:“地蛇幫還剩下幾個人?”
那下屬道:“根據目前得到的訊息,除了兩個守在天一堂外的打手,地蛇幫全軍覆沒。”
彭闊右掌拍落,立在地上的黃銅香爐立時矮了三寸,香灰四散。
“你認為就憑李知行能滅了整個地蛇幫?赤鏈好歹是凌雲二品高手,會被一個練內力都沒有傢伙刺死街頭?”
那下屬道:“屬下說不好。”
彭闊挑下眉毛,動手輕輕拍掉身上香灰,等著他給出理由。
下屬道:“當時巡邏的憲兵都不在蛇窟附近,沒人看到具體發生了什麼,沒有證據,屬下不敢胡亂猜測。”
彭闊走到沙發坐下,深吸口氣,拿起茶壺倒茶,抬手指下左側獨立沙發,“坐。”
“是!”
彭闊放下茶壺,將茶盞推給下屬,柔聲道:“你覺得這件事是不是廉正乾的?”
下屬坐直身體,道:“有可能,但也不一定。”
“哦,這話怎麼說?”
“廉正一直與長官面和心不合,眾人皆知,但要說他敢公然跟您過不去,卻力有不逮,他更像是被幕後之人推到臺前的傀儡……”
彭闊神色一變,“你是說……”他搖頭道,“不可能,他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