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餘師叔體恤!”易星闌如此說著,隨手將儲物袋收起,卻又另外拿出一盒藥膏出來輕輕的塗抹在腫起的臉上。
要說他給的這些點東西就能平息她的不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易星闌也知道適可而止,畢竟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能夠找補一些回來,也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清涼的感覺傳來,易星闌的心念一動,一絲青渺之氣順著經脈在面部遊走過去,易星闌的臉便奇跡般的恢複了。
“你、你自己有藥膏?”餘子健氣急,他認識那個藥盒,正是當初江沅送給她的那個,他給的藥膏與之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字:渣!而且這種藥膏他也是有的,但是此物太過珍貴,他自然捨不得拿出來給別人用的!
易星闌疑惑的抬頭:“這是我等修士必備之物,弟子自然是有的,餘師叔沒有必要如此奇怪吧?”
故意的,這絕對是故意的!餘子健想要說些什麼發洩一下心中的怒氣,但是一時之間卻找不到該有的措辭,氣得額頭青筋倍兒倍兒直蹦。
“好了,正事要緊!”張清遠適時地打斷了他們,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叫易星闌的女娃就是個不吃虧的,受了委屈捱了打,這是在故意給自己找補呢!
說實話,張清遠倒是很欣賞易星闌這樣的個性,自尊自愛,遇事冷靜,能夠抓住要害,也會審時度勢,這對於一個女修來說,是很珍貴的品質,只是可惜資質差了些。
張清遠一發話,兩個人也不在僵持,易星闌一閃身,從餘子健身邊掠過,去了張清遠那邊。
“張師祖,這血跡有江師叔的,也有妖獸的。”易星闌仔細辨認後說道。
“嗯,我們就順著這血跡找吧,希望不要太晚!走!”還是張清遠領頭,三個人再次沿著血跡慢慢的尋找過去。
江沅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只覺得身上各處疼痛難忍,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不過還好,作為修士,他還不至於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封閉的石室,看起來年代已經非常之久遠,空氣裡面有一種潮濕的味道,一股陰寒之氣從四面襲來,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江沅手撐地面想要坐起來,沒想到手下一滑,已經起了一半的他再次跌倒,隨手一摸便是滿手的濕滑,原來地面上已經長滿了苔蘚,江沅的嘴角動了動,露出一抹苦笑。
他只不過是不放心那丫頭一個人出去,想要跟過去看看,沒想到人跟丟了,卻意外的遇到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還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原本他打算回到營地報告給幾位結丹真人,怎奈他的修為與對方比起來真的是太弱了,一個不注意便被對方發現,盡管他拼盡了全力,卻還是身受重傷,落入了人家的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了,他留下的標記有沒有被找到,江沅忍著疼痛摸出一枚療傷丹藥放進嘴裡,一邊煉化一邊暗自慶幸:還好,他的儲物袋還在。
丹藥對於內傷是很管用的,但是對於外傷卻療效甚微,若是沒有外塗的藥膏,傷口癒合的將會非常緩慢。
等到身體稍微恢複了一些,他才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盒藥膏,用靈力逼出一股清水,將身上的傷口清洗幹淨,然後把藥膏塗抹在上面,也顧不得地面的潮濕,盤膝打坐起來。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得趕緊恢複,以應對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的對手。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又是一陣鎖鏈的響聲,一束光驀然照射進漆黑的石屋,江沅順著光源看過去,卻見石壁上多出了一個半尺見方的口子,從口子中,正有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伸進來。
銅鈴般圓圓的眼睛向著石屋內一掃,便看到正在盤坐的江沅,微微一愣神,那個腦袋便迅速的縮了回去,那個口子被關上重新上鎖,屋內再次變得漆黑一片了。
易星闌三人越來越小心了,因為他們已經遇到過好幾隊妖獸小隊,看起來也是巡邏的,不過這些巡邏小隊的妖獸修為都很低,不過是二三階的樣子,根本就不能發現他們的存在。
他們心中清楚,這應該是接近妖獸的老巢了,其實很難想像,妖獸也能夠像人類一樣有組織有紀律的巡邏,這種現象易星闌不清楚,餘子健也可能不瞭解,張清遠卻明白的很:這背後一定有修為高深的妖修操控著一切!
他的心慢慢的沉下去,他們早就猜測,這次獸潮事發突然肯定是事出有因,只是當初帶信回來的那個人修為太低,只得到了妖獸們要發動獸潮的訊息,具體的情況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這是人類修士這些年來一直疑惑的問題,這次獸潮遲遲不能結束,這期中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原因,正因為如此,人類修士才無從下手,這麼多年過去了,雙方高階修士的談判一直沒有一個結果。
突然,張清遠停下腳步,對餘子健和易星闌傳音道:“前面有一片破敗的石殿,我們過去看看,也許會有所收獲,都小心點。”
他這句話自然只要是說給餘子健說的,一路以來,易星闌的隱匿術之高,他都看在眼裡,在這方面,連他這個結丹期修士都自愧不如。
餘子健很憋屈,沒想到自己成了最弱的那一個,他好歹也是築基後期,現在竟然連一個煉氣期的小丫頭都比不了了!
隨著三個人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張清遠所說的石殿出現在三人的眼中,確實很破敗,散落的石塊、坍塌的石牆、就連石殿的大門也少了一扇,這裡面會有人嗎?
正想著,就聽到石殿裡面有人呼喝道:“來人,上菜,快點!”
接著便是有人答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那人的手下之類,然後,易星闌便看到有兩個人影出現在視線中。
這兩個“人”一個是人頭蛇身,走起路來晃晃悠悠,想要隨時趴伏到地上一樣;另一個則完全是人類的特徵,只不過在頭頂上長了一對長長的耳朵,這,是人還是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