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酥期期艾艾的應著,然後鼓起勇氣架起小提琴。
傅宴西沒有再坐下,而是就站在原地看她。
她從小就受過訓練,姿勢是很標準的,但只要琴弓和琴絃接觸,她的手就開始發抖,即便她極力的想要穩住卻也無濟於事,依舊很是病態。
她正想破罐子破摔時,忽然傅宴西動了。
他走到艾酥的身後,伸手輕輕的捏住她的手腕,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手別抖。”
溫熱的氣息灑在耳廓上,讓艾酥整個人都很是不自在,她動了動手腕想要抽出來,就感覺分傅宴西捏住自己的手用勁了幾分,再度開口時聲音已經有了幾分不悅,“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別動。”
艾酥就不敢動了,僵直著身子任由傅宴西帶著她拉動琴弓。
這個姿勢並不方便,艾酥覺得彆扭卻沒膽子掙開,她只能跟隨傅宴西的動作拉動琴絃。
她意外的發現傅宴西的手出乎意料的大,並且與他的為人不同,他的掌心很溫暖,莫名的讓她心底的恐懼減輕了不少,手也不再那麼抖了。
一首曲子拉得並不順利,甚至可以用磕磕絆絆來形容,但依舊讓艾酥感到驚奇。
這麼是多年以來她第一次能完整的拉完一首曲子,儘管質量並不好,但這種進步已經足夠讓她欣喜若狂了。
“少爺!我我我好像可以了誒!”艾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提琴,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配上那手足無措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蠢。
“笨狗。”傅宴西頗為嫌棄的哼了一聲,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有本少爺在,什麼事情會做不成?”
“沒錯!少爺說得對!有少爺在一切困難都不成問題!”艾酥心情大好,素日裡拍馬屁的事又沒少幹,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一連串的奉承讓傅宴西眉心皺了起來。
他很討厭艾酥這種模樣,張了張嘴又覺得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很奇怪,於是話鋒一轉,道:“那你現在可以好好學了嗎?”
“我本來就很認真。”艾酥幾不可聞的反駁道,瞥見傅宴西倏然皺起的眉頭後趕緊改口,“願意!當然願意!有少爺這麼好的老師在,我當然不會犯傻了!”
一番話說得雖不合傅宴西的胃口,但臉色也舒緩了不少,冷哼一聲,“你最好說到做到。”
想到這兩天艾酥的表現他就覺得心底那股子氣壓制不住,這麼多年來,他唯一的敗筆可能就出自這笨狗了。
“當然會!”艾酥正色道。
她之所以這麼說,其實並非全是為了奉承傅宴西,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自己。
她以前是很喜歡小提琴的,只是那件事情如同夢魘一般將她溺住,她掙脫不開就只能選擇沉淪,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而現在有人願意救她,她為什麼不能試一試?
如此想著,一個念頭在她心裡油然而生。
翌日,艾酥跟學校請了假,跟白助理打了招呼沒有讓他跟著,自己獨自一人去了心理淨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