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這麼好，得配全世界最好的人才行啊。”
應四季看著他沒說話，隔了好久才站起來去小賣鋪裡面拿了罐啤酒出來。
“你就別喝了，喝了屬於酒駕，我現在也能喝一點兒了，就一罐沒事，放心。”
葉朝夕還是有些擔心他，不停地勸他少喝點兒。
應四季奪過酒瓶不讓他碰，“放心，不鬧你，最後一次了，聽我的。”
葉朝夕把手縮了回來，訥訥地問：“四季，你不能再等等我嗎？”
應四季望著月亮，自嘲般地笑了笑。
“是我不等你嗎？你還要我怎麼等你呢？”
“我從見你的第一面就喜歡你，對你表白過無數次，我們前前後後也吵過幾次架，哪次我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說到此為止，我就到此為止，你說想讓我做你老婆我就做你老婆？”
“然後呢？然後你去每天給宮宇留言說想他？問他過得好嗎？你有一次想過我過得好不好嗎？你到底還要讓我怎麼等你呢？”
淚一滴一滴地從應四季眼裡不停地滾下來，他不停地抹著臉卻怎麼也抹不幹淨，葉朝夕呆呆地盯著地面悶聲道：“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要不是星潮看到宮宇的朋友圈，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你明明說會喜歡我的。”
葉朝夕突然明白董星潮前兩天為什麼會突然找他吃飯了，怪不得那頓飯董星潮總是明裡暗裡地打聽他和宮宇的事兒。
“星潮告訴你的？”葉朝夕抬頭問。
應四季一哂，“怎麼了？要找星潮興師問罪嗎？不必了，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歡我了，我能感覺得到，我們有今天是遲早的事，和他沒關系。”
葉朝夕狠狠地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冷靜了片刻後沉聲說道:“不怪別人，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宮宇了，我以為我和別人在一起，我不見他就能忘了他，可是我後來發現我根本做不到，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盡管他從來不肯多看我一眼。”
應四季真是太瞭解葉朝夕說的這種感受了，他們三個就像是一個永遠走不出去的圈套一樣，就這樣一圈一圈一年一年沒完沒了地繞在一起，只是現在應四季覺得累了，不想再繼續了。
“從我給你發訊息約吃飯開始起，我就一直在等你先開口和我說，說真的，我甚至有想過，如果你說你既放不下宮宇也放不下我的話，我還要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四季……”
“但是現在，我覺得你沒有那個機會了，我其實應該謝謝你從頭到尾都沒打算過和我說的，謝謝你從頭到尾一步都沒有邁向我過，我從認識以來就一直追你跑，你以為我是真不想自己騎車嗎？可是我認識你之前的每一天都是一個人騎車的啊。”
“高二那年，你說你氣自己不會畫畫，我騰出一個暑假的時間來教你，高三那年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可你寧願和左珂在一起也不願意和我試一試，後來你說你分手了，我就還是心甘情願地繼續跟著你，你知道高考那晚你親了我一下我有多開心嗎？”
應四季不知道是太難過了還是醉了，搖搖晃晃地站在葉朝夕面前，逼著他看著自己。
葉朝夕生怕他在路牙子上扭傷腳，好幾次想伸出手去扶著他，都被應四季打了回來。
猛灌了幾口酒之後，應四季跌坐在地上。
“高考結束查成績的那天，你喝多了，你抱著我說我是你見過最好看的人，說你一見我就把持不住了，說你想要我，我什麼都不懂，稀裡糊塗地就和你滾上了床。”
“但我不後悔，我那時候心裡想，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還願意和我這麼做的話，那大概怎麼說也還是心裡有我的吧，就算你現在還是喜歡別人，時間久了也會變得吧。”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錯了，都錯了，從開始就都錯了，我們根本不該開始的。”應四季哭著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