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董星潮見他不願意多說，立馬識趣地換了個話題。
“我明年打算去參軍了。”他突然說。
“嗯？”應四季一臉驚訝地望向他，“參軍？我之前都沒聽你說過？”
董星潮還是那副懶懶的模樣，仰著頭一直盯著空中那朵飄來飄去的雲看。
“還只是打算，也不一定，我想磨煉一下自己。”
“那你女朋友呢？你費了那麼大勁才好不容易追到的就這麼算了？”應四季喝了口酒問。
董星潮臉上浮現出一個很短暫的笑，但聲音聽上去還是有些悶。
“她同意我去，或者說就是她最先支援我去的。”
不知道為什麼，應四季總覺得董星潮一直看著天上那些飄來飄去的雲，好像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
“我搞不懂你們之間的事，我連自己都搞不明白。”應四季學著董星潮的樣子半躺在藤椅上，漫無目的地望著天空。
“我記得我之前上高中的時候總愛盯著窗戶外面發呆，有時候甚至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但那會兒的事情大都簡單，就算偶爾遇上那麼一兩件想不通的自己安靜待會兒也就都想明白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問題我是越想越不明白了，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可能這些想不明白的問題壓根兒從根本上就已經是錯的了。”
董星潮看了他一眼，將瓶子裡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完，瓶子被他隨手丟在地上咕嚕咕嚕地滾遠了。
“四季，我沒怎麼談過戀愛，初中的時候談過一個，但那個時候年紀小什麼都不懂，談戀愛也就只是送個水或者放學送人家回個家而已，可是遇到她之後，尤其是和她在一起了以後，我發現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畢業以後一定要跟她結婚，一定得把她留在我身邊才行。”
董星潮的話讓應四季又想起了葉朝夕昨天的那句，“反正我們都結不了婚就一直這樣不好嗎？”可是他無論怎麼想，都還是覺得在一起的前提必須得是互相喜歡才行。
自己得到的，從來只不過是葉朝夕的慾望罷了……
苦笑了一聲，應四季起身去董星潮買的那個小冰箱裡又拿出了兩瓶酒。
“再陪我喝點兒吧，我心裡煩得很。”
“巧了，我也煩得很。”
董星潮接過酒瓶十分利落地對著桌子磕了一下，瓶蓋嘣的一聲彈出去老遠最後叮叮當當地落在了地板上。
這麼久了應四季的酒量還是一如既往地差，兩瓶酒下肚他就已經感覺有些醉了，天上的雲彩彷彿飄得更散了，整片整片地砸進他眼睛裡。
“你電話。”
過了許久，董星潮隔著吃飯的小桌子推了推應四季的胳膊。
“電話，我電話怎麼了？”
應四季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熱的，一張臉紅撲撲的，就連目光看上去也呆呆的。
“真是要命了，就不該和你開第二瓶的，剛才還好好的。”董星潮從藤椅上站起來在應四季身上胡亂地摸索著，“吶，你電話在響。”
“哦……”應四季看都沒看是誰就將手機開了擴音啪的一聲放在了桌上。
“喂，誰啊？”應四季耷拉著腦袋小聲問。
“你好，我找應四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