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丟了
【一個月後】
一夜之間,堰江突然就有了些秋天的氣息。空調開了一晚上,早晨推開窗,外面竟然涼意更甚。
為了先前從化工廠解救的那批實驗病人,季從雲被特別批準開啟了省醫科大那間塵封已久的實驗室——也就是存放著初代at實驗儀器的葉方舟實驗室。和在化工廠繳獲的實驗儀器比對研究。
羅夏看了一眼時間,時候還早。但他還是習慣性地醒了就不再賴床,對他來說能早一點醒來就意味能著多出一些時間處理工作。
敞開的窗湧進一股清晨的涼風。羅夏匆匆洗漱,理了理頭發就走到玄關處的衣帽間,拿了件外套出門了。
昨夜下了一場雨,地庫裡依舊濕嗒嗒的。皮鞋踩在積水的低窪處濺到褲腳上,羅夏皺了皺眉。
這小區的排水十年如一日的差。羅夏低頭看著被弄髒的鞋襪,搖搖頭朝閃著前燈的跑車走去。
看到閃著燈的墨綠色跑車羅夏又一擰眉毛——這是小葉的車。
自從景水村羅夏自己的車被燒毀之後,他一直借小葉的車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太密,羅夏完全沒有心思去看新車。
“沒關系啊,你挑一輛開。”有一回小葉聽到羅夏的吐槽,十分無所謂地這樣說。
當時科裡有事,羅夏著急著回精衛,隨口一說“那你先借我一輛低調點兒的”——當天下午小葉就開著一輛漸變的綠色跑車直直開進市精衛的院門,停在了樓下。
“你管這叫低調!?”羅夏第一眼看到這綠車差點沒背過氣去。
葉淨月聳聳肩,笑的一臉欠揍:“符合你氣質。”
搞不懂年輕人的審美。看著黑黢黢的地庫裡,那閃著詭異紫色車燈的跑車,羅夏嘆了口氣,拉開駕駛座坐了進去。
雖然看起來怪異,車子開著倒也還不錯。但對於自己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還是過於妖嬈了,羅夏想著,這週末一定得抽空去看車。
……
盡管有小吳幫著整理了大多數,但小吳畢竟年輕資歷短,能想到不少難處理的病歷堆了幾天。
但當羅夏走進辦公室看到桌上堆著的病歷夾的一瞬間,還是瞪大了眼睛。
心中一團亂麻,羅夏還是深呼吸靜下心來,硬著頭皮剛處理工作感覺沒一會兒,冷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羅夏醫生,貝錫蘭在淮口怎麼樣了?”剛接通電話那頭的冷藤就徑直問。“其他病人呢?”
早上和淮口精衛的醫生剛打過電話,羅夏沉重地搖頭:“不怎麼樣。除了貝錫蘭,很多人陸陸續續發病,只能被綁在保護室。”
毫無辦法。想到那些“兔子”的慘狀,羅夏聯想到一個人。
頓時心中隱隱鈍痛,無力和挫敗感油然而生。
冷藤:“那貝錫蘭的狀況還好麼?能不能把他帶回堰江來?”
羅夏開著擴音,突然推門而入的葉淨月聽到了冷藤的說話聲,詫異地看了一眼羅夏:“早上不是說了咱們要去一趟淮口麼,你沒和冷隊說?”
“冷隊,我們下午準備到淮口去看看情況,你有空一起麼?”葉淨月搶過手機,對電話那頭的冷藤說道。
“那行,你們先去吧。支隊裡還有點事,我要是去到時候聯系你們。”冷藤說。
“小葉的事,淮口支隊的楊隊長怎麼說?”忽然想到那天在審訊室的情景,羅夏沉吟了一刻,問道。
葉淨月複雜地看了一眼羅夏。他還沒把葉策的事告訴他。
“楊隊後來……陳年舊案嘛,捕風捉影的,沒事兒,那監控錄影的事多半是個烏龍,就別操心了。”冷藤語氣輕松地說完就掛了電話。
葉淨月已經脫了白大褂塞進衣櫃,理了理襯衣領子就準備離開,忽然抬頭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羅夏:“怎麼了?趕緊收拾啊,不去淮口了?”
“現在就去?”羅夏看了一眼窗外,“還沒和從雲聯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