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忙呀,又來照顧生意了。”老闆娘提著一打冰鎮啤酒,拿著選單笑容滿面地朝葉淨月走來,“怎麼不上裡面坐去?”
葉淨月微笑著接過選單,看著周圍三兩說笑的大學生們,搖搖頭說:“不了。就坐這裡吧。”
遠遠看著紅衣青年和俊美的少女,羅夏心中不知為何感慨萬千。一模一樣的情景。才過去兩個月,踩著城南路小吃街的石子上,觸感依舊熟悉。
卻像是哪兒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直到看見小葉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啟瓶器,羅夏的眉毛擰了起來,快步朝他們走去。
羅夏奪過葉淨月手裡的開瓶器,“你忘了我說什麼著?不準喝酒!”
葉淨月震驚地攤了攤手,睜大了眼睛瞪著羅夏,“我傷好了,幹嘛不能喝?我都忍一個月了!”
看著葉淨月蒼白的臉色,羅夏嘆了口氣。“就一杯,不能再多了。”
“阿淨,少喝點酒。”少女扯了扯葉淨月的衣袖。
葉淨月立馬坐直了,“不喝不喝,一口都不喝。”
羅夏狠狠翻了個白眼,重色輕友的小兔崽子。
剛才點過菜,葉淨月側過頭問鐘一颯喝什麼飲料。羅夏剛想說幫他帶瓶蘇打水,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看到來電是季從雲,羅夏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兩人,起身準備到旁邊去接。“你們先吃,我接個電話。”
葉淨月看著鐘一颯,眼裡的神色有些複雜。面容冷峻的少女低下頭,把玩著手裡的糖。
“阿淨,你能再教我折一次紙飛機嗎?”鐘一颯細若蚊蠅的聲音驀然響起。在小吃街喧鬧的叫賣聲裡,面容冷酷的少女聲音清甜,低微卻聲聲入耳,牽動著葉淨月的心。
半年前在天臺上,葉淨月伸手將她拉回這個世界。當時他給她吃了一顆糖,用糖紙折了個紙飛機,丟進深淵下的冷雨裡。
“小時候我母親告訴我的。不開心的時候折個飛機,把它從高處丟下去。許一個願望,它會帶著你的不如意飛走。”
天臺的冷風中,鐘一颯看著葉淨月被雨水打濕的鬈發,他轉過頭朝自己微笑的樣子……她冷峻的神色動容了一刻。
“我不會折。”少女搖搖頭,她沒有關於童年這般溫馨的回憶。
“我教你,”葉淨月抬起頭望著陰霾的天空,雨要下大了。“咱們先下去吧,我有點冷。”
鐘一颯攥著衣角——葉淨月的襯衣被雨浸濕了一半,他的外套正披在少女肩上。
“當然。”思緒回到眼前,葉淨月淡淡地笑了。
這個面色冷峻,容貌俊秀的少女天真無邪地笑了。葉淨月心中五味雜陳,他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未接來電,是在去市局路上時季從雲打來的。
有一刻葉淨月神思恍惚。想要逃離、不想面對一切,只想靜靜停留在此時就好。
“你們在幹什麼?我剛給小葉打電話他沒接。”季從雲的聲音聽著有些著急。
羅夏看了一眼不遠處坐著的兩人,“一兩句說不清。剛從市局出來,現在在老地方吃飯呢。怎麼了?”
“市局?又是冷藤?”季從雲看著電腦上的資料,“是專案組的事?還是陳光……”
“沒什麼大事。冷藤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懷疑是小葉殺的陳光。”
季從雲鬆了口氣,語氣立馬又緊張起來,“你趕緊抽空來一趟,我查到那個網址了,顧振東的資料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