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前幾天在市局裡看到的她在江城療養院中的監控畫面,羅夏心底不知為何生出一種怪異之感。
罷了,小葉開心最重要。羅夏無意識地笑了笑,邁開大步,很快追上了他們。
“話劇院就在前面的商場裡,咱們看完了正好在那兒吃飯。”
剛進話劇院,還未落座羅夏就一直盯著二樓的露臺包廂。靠近帷幕的倒數第二個——也就是觀看位置最好的一個,始終沒有動靜。
“這要演什麼呀”鐘一颯扯了扯葉淨月的衣袖,盯著還未拉開的帷幕悄聲問道。
直到演員們就緒,即將開幕時那個包廂的窗簾才動了動,隱約看見裡面有人剛剛進入,兩個人影攢動了一下。
葉淨月也像是覺察到什麼,裝作不經意地順著羅夏的目光瞟了兩眼。
“還沒在這看過話劇吧?”羅夏擠到葉淨月身旁坐下,用胳膊肘懟了懟他。
“的確沒在這看過。”葉淨月抬眼看了看四周擠來擠去找著座位的人群。
聞言羅夏得意一笑:“帶你長長見識。”
葉淨月幹咳一聲,“以前都是坐包廂。”
帷幕拉開,鐘一颯和葉淨月的視線聚焦在舞臺上。
“我最看不上那些秘書,他們看不起人——尤其看不上我們做護士的——大海的味道……海鷗……”
“我想你會的,我想我們倆,都會的——”
漫不經心地聽著演員深情並茂地念臺詞,羅夏一直留意的那個包廂裡的人動了動,影子起身,好像開啟了房門。
羅夏小聲在葉淨月耳邊說了句“去趟衛生間”,低頭彎著腰,快速地從旁邊的座位擠了出去。
出了劇場一路小跑了幾條走廊,羅夏緊跟著方才從包廂出來的那人身後,來到商場後門的甬道裡。
甬道裡十分安靜,除了話劇院裡隱隱傳來演員的說話聲,只有月色打在翹起的大理石石板路上。羅夏左右看了看,往前走了兩步,果然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黑暗的甬道裡,一個人正將另一個人按倒在地上。羅夏從大衣口袋裡掏出紗布,開始一圈圈纏在手上,緊繃著臉慢慢朝他們走去。
直到看清兩個人影——施遠山輕而易舉地扳著顧朋的雙手,將他反摁在地。顧朋的臉貼著地面,毫無反抗之力。
聽到腳步聲顧朋突然用力掙紮了一下,被貼住膠布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音。
“怎麼說?”施遠山手上加了把勁,抬起頭問羅夏。
“跟他多說什麼。”羅夏淡淡地說道,走到施遠山跟前,從他手中接替按著顧朋的手。羅夏力氣也很大,顧朋絲毫掙紮不動。
羅夏纏著繃帶的拳頭彷彿帶著憤怒的情緒,開始雨點般地落在顧朋身上。
被牢牢封住嘴的顧朋絲毫喊不出聲,只能任由羅夏結實的拳頭砸在他背上,發出沉悶的一聲聲。
甬道裡沒有路燈,堰江黑暗的月光灑在二人臉上。羅夏終於站起身,寥白的月色如水浸著他眉間肅穆的神情。
“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