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月哥,”眼看著葉淨月臉色好了點兒,葉向東搬著凳子湊到桌前坐下,好奇的問他。“你從羅夏那兒打聽到啥了?”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為了那點破錢,叫他們把場子選在這兒,他根本就不會起疑。現在好了,人也沒了,線索斷了。”葉淨月攤了攤手,深吸一口氣。“你是沒什麼損失,我倒好,前面的努力全白費。”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擺擺手叫停了葉向東的道歉,“你知道你碰的是什麼生意麼?”
“什麼?那不就是一個賣……”
“那是at。”
葉向東大驚失色,手足無措地站起來,四下轉動著眼珠。“怎麼辦?不會查到我頭上吧?”
葉淨月擺擺手。“這次不會。要是再有下一次,也就不要想著問我了。阿策更不會管你。”
葉向東明白他的意思。
葉淨月如今和長江商會的關系是越撇越幹淨,雖然早些年的時候他也從來都很少過問,和葉策、葉小山一樣。如今的長江商會雖說會長是自己養母葉敏——也就是葉淨月的姑姑,但說到底是葉方舟本家的企業。
葉小山是葉敏的親生女兒,如今是淮口人民醫院的麻醉醫生。和葉淨月一樣,對商會的事絲毫不上心。
“我問你,阿策什麼時候回來的?”葉淨月忽然轉移話題。
葉向東一時語塞,“這我也不清楚,我也沒見著策哥,是底下人告訴我的。他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呢……”
葉策是已故的葉家老二葉行的兒子——也就是他們的堂哥。葉策比葉淨月大兩歲,身量和他極其接近,容貌也有幾分相似。但葉策已經下落不明好幾年了。
這葉淨月也一樣,雖不問世事,成天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但說到底,畢竟是葉方舟的兒子。
看了一眼鬈發青年的模樣,葉向東在心裡嘆了口氣,到底是沒有血緣關系。
“我要是有你那樣的爸就好了。”葉向東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
沒想到葉淨月像是突然吃了火藥桶,再多說一句就會立刻被點燃,葉向東感到陰鷙的眼神腐蝕著他的面板,頭皮一陣發麻。
“害死那麼多人,在下面也不會好過到哪去吧。”
葉淨月從抽屜裡拿了盒煙,抽出一根點燃了,倒插在煙灰缸裡。辦公室密不透風,青年盯著冉冉升起的煙束,意味不清地笑了。
葉向東憋了一刻,還是忍不住問:“你一直不相信他是意外死的對吧?”
葉淨月撐著臉,歪著頭吹亂了煙束。
“既然你都不在意他是誰殺的,幹嘛非得這麼費盡心思的查?”
“他是他,at是at。我查的是at,和那個學術界敗類葉方舟有什麼關系。”他提葉方舟的語氣相當冷漠,像在陳述一件無關自己的事。
聯想到脾氣古怪的葉策和葉小山,葉向東搖搖頭,“搞不懂你們這些搞學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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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淨月方才從長江公館走出來,一抬頭便發現一輛陌生的黑色的商務車停在公館門口。
瞄了一眼車牌,z字開頭,很明顯不是長江商會的。青年偏過頭,略微沉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