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這個人你認識,和你一個院的。”
看到病歷的最後一頁赫然印著江城療養院的鋼印,葉淨月微微一怔,神態稍有改變,轉而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羅夏:“你去江城療養院了?”
羅夏沒回答,徑直繞過茶幾挨著他坐下。“跟我講講她的情況。”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認識。不是我說羅夏醫生,你當我什麼人?駭客啊,全院的學生都瞭如指掌?”葉淨月嗤笑一聲,瞅了一眼檔案上的照片和姓名,唇角的弧度不屑地向下一撇。
羅夏皺眉道:“廢什麼話,我的意思是明天去幫我查查啊。”
“不去。”
葉淨月抱起雙臂,看到羅夏隱忍著爆發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有什麼好處?”
羅夏再度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說:“我給你帶瓶好酒,你絕對從來沒見過。”
“我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像你似的挑,還稀罕什麼好酒,我是酒都能喝。”
“那你想幹什麼?”
剛問出口羅夏就後悔了。他太清楚葉淨月要說什麼——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要看卷宗。”
葉淨月往後一靠,紙片一樣單薄的身體陷進柔軟的布藝沙發中。他已經開始在腦海中快速思索關於那個名叫施燃的女學生的資訊。
也知道羅夏一定會拒絕,他從一開始也沒抱什麼希望。羅夏沉默之際,葉淨月問:“施燃既然不是你的病人,為什麼要問責你?”
“她的確不是我治療過的病人。但我……”羅夏心虛地撓撓頭,不知怎麼跟葉淨月解釋。
“真蠢,一天到晚淨幫別人頂雷。”葉淨月一語戳破他。
“那不是我徒弟小吳轉正沒多久嘛!他可能會被開,但如果是我也許不會。”
葉淨月白了羅夏一眼:“一點兒沒變。你能不能別凡事想著別人,你稍微考慮一下自己會死麼?”
羅夏:“那你能不能別成天把死掛嘴上”
氣氛又一下子陷入沉寂。葉淨月沉吟片刻,繼續方才的話題。
“這個女孩兒應該是一個月前去省精衛治療過,她輕微抑鬱伴隨失眠障礙,並且沒有住院。因為她的病不算嚴重——嚴格意義上來說到不了精神疾病的範疇,也就是普通的心境情感障礙。”
鬈發青年昂起頭,盯著天花板上沒通電的水晶吊燈沉思著:
“於是你們給她做了測試以後開了些藥,簡單的教過她怎麼吃,並且囑咐她定期複診。來省精衛問診的這種型別的患者很多,所以並沒有人特別的注意過她。”
“據我所知她平時是個挺開朗的女孩兒。只是一時陷入了不好的情緒,但做過幾次諮詢,並且吃了些藥有了明顯的好轉。”
“說的不錯。”羅夏贊許地點點頭,“你不是不認識她麼?”
其實葉淨月和那個少女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天太晚了,實驗樓已經關了門,他從消防通道下去時看到那個少女在黑暗的樓道裡坐著哭泣,眼淚全部擦在牛仔褲上。
拿了紙巾遞給她,葉淨月沒有問什麼,只說了一句“這裡太黑了,早點回去吧”。
“分析一下某些精神科醫生看了檔案都分析不出來的可能的結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