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天一進門,就被一隻大黑狗撲了個滿懷,大黑狗髒著一張臉舔著口水就往他懷裡的白襯衣上蹭。
“李小黑!”李承天費力的將大黑狗扒開,嫌棄地說。
大黑狗惱羞成怒“旺旺”吼兩聲,大聲喊:“說了多少次,請叫我霸天!”
李承天擼起大黑狗,扔在沙發上:“都胖成熊了,還好意思叫自己霸天。”說完,又換上一副嬉皮笑臉,摸著大黑狗的腦袋說,“小黑,今天乖不乖啊!”
“旺!”
大黑狗張嘴就要咬他,李承天趕緊把手躲開。
大黑狗在地上打個滾,舔舔自己的蹄子說:“‘小’對於一只公狗來說,就是天大的恥辱。小李子,朕要吃肉!”
李承天嘴角抽得生疼,在“堅持自我”還是“割地賠款”這種原則性問題上,他一般都會理智的選擇後者,要知道一隻大黑狗為肉發起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黑一個軲轆爬起來,跟著李承天扭著屁股走近廚房,乖乖蹲坐在一邊說:“人你見到了?”
李承天拿出冰箱裡兩根火腿腸,半隻雞架骨,垛碎了攪和在一起:“見到了,一個重案組兩個度靈人,三個陰差,他是頭兒。還有一個……”
“冰箱第二層還有半隻鴨腿,我還想喝牛奶。”小黑一動不動瞅著案板,“你剛剛說,還有一個什麼?”
“還有一個也是今天剛調來,勉強算個人……”
“誰會好端端地進你們這個組?跟一群鬼一起?”
“我是神。”李承天強調完,把食物放在狗盆裡,又拿起碗倒了些牛奶,一起端到陽臺的角落。他拿起瓶子,順手給陽臺上的花澆了些水,從架子上拿塊毛巾擦擦手。
小黑著急地轉兩圈,就著狗盆“啊嗚啊嗚”的啃起來。
李承天蹲下來,摸了兩把小黑的頭:“今天一早就出了命案,一個女人死了還被分屍,扔在街上,入夜以後那周圍估計會不太平,我一會去看看,你好好在家看門。”
“旺!”
小黑正吃著香,被人打擾,扭頭就要咬李承天的手。
李承天趕緊躲開,叨叨一句:“白眼狼的狗崽子,李!小!黑!”
夜幕降臨,黑暗悸動。
程歡緩緩合上屍檢報告,把煙頭掐滅。桌案的另一邊,放著李承天下班前交給他的出勤記錄。指間輕叩在桌案上,他細細思考。
一個普通的醉酒工人,同一個晚上居然可以遇到兩次惡靈,這種機率比得上中彩票了,到底是該說他運氣好,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漏掉了?程歡快速地在腦中回憶一遍,思路停下來的時候,他決定趁夜裡再去一趟案發現場。
八點半剛過,二環的酒吧區正是燈火通明。他把車停在路邊,穿過繁華的大道,順著前一夜抓補過惡靈的小路直接進了後巷。巷子口的封條還沒有解除,他小心翼翼舉起封條,走了進去。
黑漆漆的一條路彎彎延延,順著小路拐個彎,就能看到一片停了工程的爛尾樓。程歡沒想到,原來白天看到的地方居然離得這麼近?他深深吸一口氣,氣味好像越來越濃了。
“啊!”
一聲慘叫忽然劃過。
程歡迅速從腰側掏出鎖魂槍,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在黑夜中極速穿梭。
越過地基,就是那片準備拆遷的舊居民區。拐過巷口,正好看到一個男人抱著個孩子躲在牆角裡,旁邊一隻灰色野貓“喵”的一聲上了房,兩個眼珠如夜光寶石一般泛著悠悠的光。
程歡把槍收回到腰側,一步一步慢慢向男人靠近。
“乖,告訴叔叔,剛剛那貓有沒有抓傷你?”聲音聽上去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