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在他和那些針對他的人之間，向聿柏一定會選擇幫他。
但如果是他和鐘若嘉放在一起呢。
向聿柏還會幫他嗎？
向聿柏現在對他說的這些話，曾經是不是也對鐘若嘉說過。
他有哪裡能比得上鐘若嘉嗎？
“不會。”男人低緩而平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打亂了他的思緒。
鐘斐聲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他：“什麼？”
“不會，”向聿柏平靜重複，“我不會給他削蘋果，這樣削蘋果是第一次。”
他看出了鐘斐聲在想什麼：“我說了，你和別人不一樣。”
“可是，鐘若嘉不是別人。”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別人？”
鐘斐聲看著向聿柏的臉，有點茫然。片刻後他彷彿明白了什麼，聲音很輕地問：“小叔叔，你是在，可憐我嗎？”
是因為他比鐘若嘉更可憐嗎，只要他更可憐，向聿柏就會幫他嗎？
“我在你眼裡，是這麼善良的人嗎？”
“不是嗎？”
“不是，只是因為你更重要。”
鐘斐聲迷茫不解：“我不懂。”
向聿柏知道現在說這些話很難讓鐘斐聲相信，但他也不是為了讓鐘斐聲相信。鐘斐聲只要對這些話有印象就夠了。
“你以後會懂的，”向聿柏轉移話題，“之前那件聯姻的事，後續你應該知道了，業叔有告訴你嗎？”
他還要在醫院裡住院，不太好自己處理，已經把詳情告知了老管家，由老管家處理好這件事，以及把賠禮送到鐘斐聲手裡，告訴鐘斐聲後續的結果。
鐘斐聲點頭：“有，趙爺爺告訴我了。”
向聿柏應了聲，又說：“之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但鐘立恆那裡，我依然不建議你和他接觸。”
他看過原文，知道鐘立恆是個什麼貨色。就算鐘斐聲去主動討好，鐘立恆也不會感動。
不過鐘斐聲應該也不會去主動討好。
“我不會和他接觸的。”
鐘斐聲沒有絲毫猶豫，他不憧憬什麼父愛和母愛，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沒有任何期待。
–
在他探病結束，被司機送回老宅的時候，向聿柏看到鐘老爺子皺著眉走進了病房。
向聿柏看著他的表情，隱約猜到了什麼，主動搭話：“爸，怎麼了？”
鐘勤山站在病床邊看他，聞言又皺了皺眉，反問：“你說怎麼了？”
他沒等向聿柏開口，就繼續說：“你昨晚偷跑出去的事，是打算一直瞞著我了？”
向聿柏幹脆認錯：“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鐘勤山看著眼前的小兒子。他想著小兒子剛經歷了車禍死裡逃生，就算傷勢不重精神方面也會有很大壓力，本就捨不得說什麼重話，小兒子又及時認錯……
“算了，沒有下次。”
鐘勤山嘆了口氣：“你和你哥，都不讓我省心。”
向聿柏神色平靜，問道：“大哥給你打電話告狀了？他和你說什麼了？”
鐘勤山：“你哥說他是為了聲聲著想，他也沒想讓聲聲真的聯姻，只是孩子剛被找回來，還不適應新環境，他是想讓聲聲和圈裡人多接觸接觸，能盡快適應。就算聲聲有喜歡的，也要等上了大學再說，當時說要聯姻只是開玩笑。結果被你誤會了，你不聽他解釋，還要把他從家裡趕出去，不讓他再花家裡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