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依一時間被白玄的氣勢震懾,不知道說什麼好,可他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和白玄之間的契約,不就是兩年內她們處在婚姻關系內,然後在白玄母親姐姐面前裝妻夫,其餘時間什麼都不用做的麼?
現在白玄的母親和姐姐已經死了,不管她們離婚還是不離婚,如今的陸瑾依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用做的。
區別就是不離她們手上拿著的是結婚證,離了拿的是離婚證而已。
何況,六十萬對白總而言,不過就是請客去夜總會消遣一晚的花銷罷了。
傳聞曾在賭場出手就是千萬的白總會在乎這點錢?
白玄這話說得義正言辭,其實連丁點道理都沒有。
當初白母剛逝,考慮到驟然離婚可能對白氏企業造成動蕩,白玄就把離婚這件事拖了下來。
之後整頓白氏,不巧又碰上嘉源轉型的節點,忙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才閑下來,然後重遇了這個人,才兩次見面,不知道怎麼,白玄忽然就不那麼急著離婚了。
陸瑾依的手握著冰袋,陰涼透過白色的亞麻布傳到手心,卻沒有任何濡濕的痕跡。
應該是在布袋裡還套了一層類似塑膠袋的東西,用來隔絕融化的冰,防止水漏出來弄濕使用者。
陸瑾依沒有依著白玄的話,用冰袋去敷臉,而是一直拿在手裡——白玄把冰袋交給他以後,就把手立馬伸了回去,他一直沒找到機會還回去。
眼看著陸瑾依握著冰袋的手指緊了緊,白玄忽然也莫名的有些緊張。
陸瑾依:“你……”
白玄:“我剛才是……”
兩個人又是同時開口,白玄這次卻沒像上次那般紳士,而是強勢地重複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白玄笑笑:“雖然我們有這種契約,但我還是把你當朋友的,不好意思有些放肆了。”
“我的意思是,我是個商人,除了重利,也重信。”
“我做好的承諾,如果沒有意外,從不更改,”白玄選擇性忽略這些年她做下的臉上笑嘻嘻背地使絆子的陰損事,也選擇性忽略了那些今天假裝和這家聯盟明天就帶著別家一起坑自己聯盟小夥伴的缺德事,她努力把自己描述成一個信守承諾的儒商:“都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不想違背自己的諾言。再說這於你,也沒有什麼妨礙吧?”
“難不成你如今有了要談戀愛的物件?”白玄故意試探,然後她理解似的點頭,聲音卻越說越小,到底沒把離婚兩個字說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可以去……”
“沒有,”陸瑾依接道:“我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當初契約上有寫,這兩年期間,白玄這邊沒什麼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