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羽澤吸著氣,似乎是在強忍著哭腔不讓他聽到。
葉祁行總算明白了,明白了他這麼些天以來一直裝腔作勢的是為什麼了。
當年吵架時隨口罵了他句沒出息,就這麼一句話也能記到現在。還一直在為了這個事生氣和難過。
“能用這麼兇的語氣說著這麼低三下四的話的人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他無奈道。
讓他這麼一頓控訴,連葉祁行自己都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罪似的:“你還是變回來吧,我不嫌棄你了,我認栽了。”
嵐羽澤壓著他,吸著氣的聲音平穩了很多,肩膀上的下巴動了動,聽著他嘟囔道:“... ...真的嗎?”
“真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以後能滿足你的都答應你。”
嵐羽澤從葉祁行肩膀上抬起臉來直面他,眼睛都亮起來:“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什麼都答應我。”
結果葉祁行剛看見他的臉就嚇了一跳:“你、你眼睛上這是什麼?黑黢黢的。”
兩道像墨水一樣的淚痕就這麼掛在臉上,跟冤死的魂魄一樣。
嵐羽澤抹了抹臉,搖頭道:“不知道啊,花君令給我的,說抹在眼皮上亮晶晶的,會變好看我才塗的... ...”
“... ...”
我就說你的眼神怎麼跟見面那天不一樣了,突然變得那麼深邃了,原來是你畫的啊!
這面相都變了啊!
嵐羽澤還問:“不好看嗎?”
葉祁行搖頭:“不好看,以為你眼皮上糊了膏藥,沒敢多問。”
“那以後不用了... ...”
幸好嵐羽澤還是好哄的,哄好之後的嵐羽澤像個順了毛的狗,眼巴巴著望著他。
他繼續追問:“師尊你真的什麼都答應我?”
葉祁行託著下巴:“這個... ...除了我做不到的。”
“你能做到但很過分的事也可以嗎?”嵐羽澤人畜無害地眨了眨眼。
“... ...”葉祁行看著他沉默了一下:“說具體點呢?”
嵐羽澤眼神有點閃躲:“不、不太好說。”
葉祁行懷疑道:“你想害我是不是。”
嵐羽澤沉思了一下:“也不一定... ...”
“那這個下次再答。”葉祁行果斷道。
“不能先答應嗎?”
“答應個什麼,你先去把人家地皮降下來行嗎?掛在天上你看看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