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0章 60無盡的愛
“紀長安，你對花草有那麼多研究，應該知道很多花的花語吧？”
手機舉到耳邊，就聽到祝賀問了這麼一句，紀長安停下手中動作，問他：“你想知道什麼花？”
“粉色小雛菊和紫色鬱金香。”祝賀一字一句道。
紀長安頓了頓，緩慢地呼吸著，許久才從喉頭發出一聲低而輕的聲音：“天真、和平、希望、無盡的愛，以及——我也愛你。”
祝賀的呼吸跟隨紀長安的話音短暫停滯，而後追問：“那你是這個意思嗎？”
“你還有事沒解決好吧，以後再聊。”
祝賀還想說什麼，通話卻因訊號太差中斷了。他將車開出停車場，準備再次回撥，祝盛庭的電話先打了進來。
祝賀不得已調轉方向，駛向莊園。
“都做了什麼糊塗事，老實交代。”祝盛庭喝了一口敗火茶，手邊連降壓藥都準備好了，冷著臉喚祝賀到身旁落座。
看著桌上那杯還未涼透的茶盞，祝賀心下了然，“蔣舒陽來過，是蔣叔叔要退婚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對嗎！”哪怕提前做了心理準備，聽到祝賀的話，祝盛庭還是忍不住大發雷霆，厲聲訓斥：“平常你怎麼胡鬧都可以，但這件事你能不能別任性。”
祝盛庭知道，除了強調祝賀身上的擔子、再三申明身為繼承人的責任，除此之外，他再拿不出任何實質性條件讓他妥協。
情急之下，祝盛庭怒不可遏道：“就為了那麼一個人，你要棄整個祝家不顧嗎？”
祝盛庭的語氣刺激到祝賀，他抬起頭，直視祝盛庭審判的目光，平靜道：“是您先食言的，爺爺。”
“那件事並非我授意。況且，人不是已經安然無恙找回來了嗎，你要因為這件小事，和我置氣到什麼時候？”
對此，祝盛庭的確不佔理，但他抹不開面道歉，態度依舊冷傲。
“小事？”祝賀再也無法剋制翻湧的情緒，出言，比我的命還重要。如果那天沒能把他救出來，我也不會獨自走出火場。”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看看你這不值錢的樣子，你想跟人殉情，人家根本不稀罕。”祝盛庭看著祝賀，彷彿看到他父親當年倔強的模樣，恨鐵不成鋼道：“祝賀，你醒醒吧。”
多年前，祝賀的父親跪在地上求祝盛庭成全的時候，態度沒祝賀這麼強硬。祝盛庭理所當然的認為，讓他吃幾天苦，等新鮮勁過了，自然會打消那個荒唐的念頭。
想不到他脾氣倔，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只留給祝盛庭一個決絕的背影。
“你不愧是他的兒子，父子兩輪著番來氣我。”祝盛庭握拳抵住嘴巴，連咳了半分鐘。祝賀想幫他拍背，被他冷臉推開：“你們是不是想氣死我才肯善罷甘休。”
祝賀退回原來的位置，等祝盛庭的情況有所緩解才慢慢道：“我從未想過要惹您生氣。車禍那晚母親叮囑我，如果見到爺爺，一定要好好聽您的話，不要給您添麻煩，也別讓您生氣。”
“父親當年和母親離開，不是故意與您作對，只是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們無時無刻都想回家與您團聚，可惜母親等了一輩子，也沒能等到您接納她。”
“我知道我在走父親的老路，或許終其一生，您都不會接納他。如果一定要從中抉擇，那麼我會堅定不移地選他。”
祝賀的話音剛落，清脆的巴掌聲便隨之響起。
祝賀一聲不吭，直挺挺坐在那，面不改色。祝盛庭氣極，叫他滾，他也沒動，繼續道：“爺爺，我之所以還能與您相認，坐在這陪您追憶往事，都是因為有紀長安。”
“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我從未和您詳細說過他的事，因為我曾企圖忘記他，所以嘗試塵封關於他的所有記憶。但是現在，我想和您聊聊他。”
紀長安從書房下來，小雅正好帶著花苗回來，身後跟著一個人。
看得出小雅不想讓兩人碰面，瞥見紀長安在客廳，原想將人往別的地方引，不過對方也看到了紀長安。
蔣舒陽不顧小雅的再三阻攔，徑直走到紀長安面前，看到他坐著輪椅，神情有瞬間怔愣。
他聽過別人對紀長安的描述，知道他身體虛弱，卻沒想到對方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就是紀長安？”蔣舒陽的語氣不太肯定，探究的目光在紀長安身上打量了會兒，忽然想起：“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紀長安相貌出眾，加之那日他也坐著輪椅，雖然只是匆匆一面，蔣舒陽也對他有所印象。
“是我。”紀長安看了蔣舒陽一眼，輕聲回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