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等候的應試者眾多。紀長安等了沒幾分鐘,突然進來一位女士將他叫走。她將紀長安帶到樓上一間辦公室門口,開啟門示意他進去。
紀長安以為是另一處面試間,走進去就禮貌頷首打招呼。
“長安,還真的是你!”
僅憑聲音,紀長安並不能辨別對方的身份,直到抬起頭,看到與小時候相差不大的面容,紀長安不由驚呼:“嘉銘!”
劉嘉銘已經站起來,走到紀長安近前,拉著紀長安仔細打量,激動道:“看到你的簡歷還不太敢確認,沒想到真的是你。”
即便身著板正的西裝,劉嘉銘的性格一點沒變,和小時候別無二致。
隨家人南下後,父母工作忙,一直沒機會帶劉嘉銘回柳南。劉嘉銘畢業就被安排進自家公司鍛煉,為了回來找兒時的夥伴,他主動請纓調到柳南分公司。
回到楓葉,劉嘉銘才從大院鄰居口中得知紀長安的遭遇,苦於沒有他的聯系方式,回來一個多月還沒找到人。
一來二去的寒暄中,倆人對彼此的情況也有了大致瞭解。
“那現在,你和祝賀還好嗎?”劉嘉銘推掉所有工作,在外面酒樓和紀長安敘舊。
提到祝賀,紀長安神色微變,極不自然。沉默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出倆人變質的情感。
語畢,他垂下頭,羞愧地喃喃:“我是不是很無恥。”
“哪裡無恥?你們又沒有血緣關系,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多難得。再說了,你從小養他,這不妥妥童養夫嘛。”
紀長安有些許怔愣,原以為劉嘉銘會勸他收了對祝賀的心思,不料竟還鼓勵、開導他。
“所以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嗎?”劉嘉銘狀似苦惱地開玩笑,“以後該怎麼稱呼倒是件難事。”
紀長安搖頭,“沒在一起,出了點意外,我要和別人訂婚了。”
“啊?”劉嘉銘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看向紀長安。
紀長安斂了斂神色,道出前因後果。劉嘉銘如今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紀長安欠的那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他當即大手一揮,給紀長安塞了張支票,“馬上把這個甩那人臉上,終止那個狗屁協議。”
紀長安沒有逞強,收下支票,並給劉嘉銘寫了張欠條。
難得重聚,紀長安也高興得沒了分寸,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從酒樓出來,兩人皆已酩酊大醉。
翌日,紀長安被一陣嘈雜的手機鈴吵醒,迷迷糊糊接起來。手機那頭,低低的、帶委屈哀求的聲音敲在耳膜上:“哥,我發燒了,能過來看看我嗎?”
彷彿怕紀長安拒絕,又忙不疊補充:“國慶假,室友都回家了。”
聽到祝賀身體不舒服,紀長安立馬清醒,詢問具體情況,喋喋不休講了一堆才發現手機自動關機了。
紀長安開啟臥室門,劉嘉銘也恰好從隔壁房間出來,見他心情大好的樣子,不禁笑著打趣:“要去找祝賀?”
“他不舒服,我過去看看。”如果沒有意外,今天應該是他和林知恆訂婚的日子。不過想到很快就能終止協議,心情也就沒那沉悶了。
“去之前得換身衣服,你這身不行。”紀長安昨晚在劉嘉銘的住所過夜,身上衣服還沒換。
劉嘉銘看著他的衣服頻頻搖頭,從衣櫃給他拿了身新的,拍拍紀長安的肩道:“等你們的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