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犯錯
紀長安意外地沒像其他人一樣，幹了幾周就被辭退，反而深受器重，短短三個月，加了兩次薪。
“車子你開回去吧，早上按時回來就行。”林知恆剛結束應酬，喝了點酒，身形有些搖晃。紀長安將他攙扶上樓，離開前林知恆發話，“別推脫，讓你開你就開。”
怕紀長安拒絕似的，林知恆拿出老闆的姿態，發號指令。
紀長安捏著車鑰匙道謝，林知恆突然想到什麼，又叮囑：“車裡的香薰該換了。”
紀長安問他喜歡什麼味道，林知恆沖他招了招手，待紀長安靠近，湊到他頸側深吸了口氣，半真不假道：“你身上的皂香味就挺好聞的。”
紀長安沒深究他話裡的意思，覺得不舒服便本能拉開距離。
司機的職位紀長安只待了半年，林知恆看中他的工作能力，將他調進公司任職。
即便早早輟學，紀長安也從未停止學習，利用空閑時間自學，考取多項資格證書。憑借這股幹勁，紀長安很快在公司嶄露頭角。
事業風生水起的同時，能擠出的時間就更少，常常應酬到淩晨，幾乎沒時間回家。他在柳南租了個小房子，只有週末不加班的情況下才能偶爾回家。
紀長安給祝賀買了全套音樂課，還有他愛吃的東西。祝賀坐在桌前，看著一桌誘人佳餚，久久沒動筷。
“怎麼不吃？”紀長安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圍裙還掛在腰上，期待祝賀的評價。
祝賀沒什麼情緒地陳述：“今天的家長會你又沒來，說好陪我秋遊，也食言了。”
“最近工作忙，以後補上好嗎？”紀長安抬手要摸他的頭，祝賀微微偏開，紀長安沒碰到。
“沒剩多少次了，你總是食言。”說罷，祝賀便躲進房間，書桌上的演講稿末尾有一道摺痕，折住的仍舊是最後兩句話。
紀長安拿了一顆糖，看見緊閉的房門又悻悻揣回兜裡。
愣神之際，大門突然被人敲響。再見到鐘遇安，他的神情比之前憔悴得多，眼眶通紅，像是哭過。
“我爸走了。”沒有多餘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能不能借我點錢。”鐘遇安不敢抬頭看紀長安，太狼狽了，連下葬的錢都掏不出來。
紀長安沒有猶豫，把錢塞到他手裡，低聲安慰：“節哀。”
看著鐘遇安匆匆離去的背影，紀長安心底頓生出一陣落寞，萬般情緒雜糅成一張密不透風的膜，裹在胸口。
他推開臥室門，祝賀已經躺到床上，背對著紀長安，是不開心時慣有的動作。紀長安把糖放進他書包外面的小口袋裡，沒有打擾他。
祝賀很好哄，順著他，說他想聽的話就行。但紀長安沒說，他不想再食言了。
祝賀的脾氣鬧得毫無效果，紀長安不僅沒空出更多時間陪他，反而越來越忙，週末也不常回家。
聽鎮上的人說在城裡見過紀長安，他身旁跟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姑娘。他們時常和祝賀打趣：“你要有嫂子咯。”
祝賀沒有理會，徑直穿過衚衕。腳下鋪滿橙紅光輝，太陽又一次落下。祝賀看著逐漸下沉的紅日，在心底細數距離上次見面的天數。
已經有二十一天沒見過紀長安了。最後一點太陽光徹底黯淡後，就是二十二天。
紀長安找了個藉口從酒局短暫抽身，拿出正在震動的手機，按下接聽。
他的語氣溫和有禮，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有些急切，“祝賀家長嗎？祝賀在學校跟同學打架了，您是否方便過來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