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祝長安
今天收到的第一聲祝福，來自他的小尾巴。作為回禮，紀長安把第一個生日願望給了祝賀。
陳英做好飯菜，紀建民還沒到家，紀長安就先給阿常婆婆送去。祝賀想起剛才她看自己的眼神，覺得瘮得慌，不過還是屁顛屁顛跟上去。
婆婆開啟門，視線在紀長安臉上一掃而過，越過他，望向祝賀。祝賀不敢看她，躲在紀長安身後，緊緊攥著他的衣角。
準備轉身離開之際，婆婆突然出聲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紀長安說是他的生日，婆婆沒再回答，別過頭自言自語：“該送什麼呢……”
往年慶生，都只有家裡人和劉嘉銘，今年除了原班人馬，還多了一個重要的人。
紀建民坐在主位，拿腔拿調地發言，話題越扯越遠，祝賀早就饞得不行了，盯著面前的魚望眼欲穿。
紀長安偷偷夾了塊肉給他，讓他先解解饞。
紀建民今天紅光滿面，看著心情不錯，紀長安順勢提到送祝賀上學的事。
話音一出，紀建民的笑聲戛然而止，冷聲數落：“你以為家裡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光為你慶生的這頓飯就花了我半個月的工資，供他吃喝已經仁至義盡，還要供他上學，當老子冤大頭？”
陳英見狀，連忙從旁輔助勸說。她也很糾結，兩個孩子的學費對他們家來說是個沉重的負擔，但祝賀天資聰穎，埋沒了實在可惜。
紀建民大發雷霆，把矛頭轉向陳英，算起舊賬，責怪陳英當初把祝賀這個小累贅撿回來，“要不是你出的主意，也不會平白損失那麼多錢。”
紀建民情緒一上來，罵起人來便不管不顧，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蹦。劉嘉銘沒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大驚失色，和紀長安擺擺手溜回家了。
紀長安捂住祝賀的耳朵，帶他回房間。有房門格擋，聲音稍微遠了些。紀長安心懷愧疚，責怪自己思慮不周。
祝賀神色如常，神神秘秘地讓紀長安閉上眼睛。紀長安照做，聽到指令睜開時，看到祝賀抱著他的糖罐，遞給他，“送你的生日禮物，他們都送了，我也有。”
自從不讓他吃糖，祝賀就很聽話地把糖都收進罐子裡，積攢下來也有小半罐了。
“這麼多都送給我嗎？”明知故問地逗祝賀，聽他親口確認，似乎已經成了紀長安的習慣。
祝賀眼裡仍有不捨，但還是點頭。
紀長安也不客氣，在祝賀眼皮底下挑出一顆，剝了糖衣，抬起手虛晃一槍，最後送進他嘴裡。
祝賀沒有表現出意料之中的開心，今天的糖嘗不出甜味，反而有點苦。
他的視線從書本上匆匆掃過，轉到紀長安身上，嘆了口氣。
紀長安在心裡盤算著怎麼安慰他，只聽他有些遺憾地小小聲道：“哥，如果你的生日是明天，我們就能吃蛋糕了。”
他睜圓眼睛，慢悠悠喊紀長安的名字：“祝你長安。”
那天之後，倆人都心照不宣地沒再提上學的事。紀長安成了祝賀的小老師，祝賀腦瓜聰明，學習能力比大部分人強得多，哪怕沒有經過系統學習，還是能消化紀長安教的知識。
許多知識，祝賀一遍就過，不像初學的狀態。
祝賀用紀長安的草稿紙裝訂成厚厚一本筆記本，上面歪歪扭扭記滿知識點，包括用來練筆的紀長安的名字。
他的字寫得不規整，但筆順筆畫都正確，這些是紀長安沒教過的東西，祝賀拿起筆，就自然而然寫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