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生日快樂
工廠偶爾會給員工發些午餐果蔬福利，紀建民留回家給紀長安，並冷聲警告祝賀：“你不許偷吃，這些都是哥哥的。”
祝賀收回視線，乖乖點頭。
紀長安回到家，看到桌上的水果，洗了個祝賀喜歡吃的蘋果遞給他。
“不吃。”淡淡果香在鼻尖彌散，祝賀不爭氣地嚥了咽口水，嘴硬拒絕。
“還生氣啊？”紀長安伸手，將蘋果懟到祝賀唇邊，故意撥亂他的頭發，“氣到蘋果都不吃了？”
昨天，紀長安說好放學陪祝賀打彈珠，結果又在劉嘉銘那待了很晚才回來。祝賀氣他不守信用，冷了他許久。
看到紀長安把蘋果給祝賀，紀建民趕緊打發祝賀出去打醬油。祝賀悄悄拽住紀長安的手，小聲懇求：“你跟我去吧。”
紀建民讓紀長安在家裡洗菜，但他不聽，和祝賀一起下樓。紀建民在後面罵了句“蠢貨”，轉身把那袋水果丟進櫥櫃裡。
“上次紀叔叔讓我和他出去買東西，可是沒帶我一起回來。我有點擔心才叫你，並不是原諒你，你還沒有和我道歉。”
紀長安放慢腳步，摸他的頭安撫，真心實意道歉，並保證：“以後一定會說到做到，陪你玩很久。”
他把蘋果帶了出來，再次遞到祝賀嘴邊，“吃了它，我們就算和好。”
“好吧，那我只吃一口。”祝賀很為難似的，猶猶豫豫咬了一小口。
不能惦記水果，祝賀就整天盯著劉嘉銘送的那袋零食。剛吃完飯就摸著肚子和紀長安說：“餓了。”
“剛下飯桌，幾分鐘前你還打了幾個飽嗝呢。”紀長安知道他打著什麼小算盤，無奈笑道：“餓早了。”
“那我等會再餓。”祝賀沒如願拿到小零食，轉身跑回房間畫畫。
剛在紙上畫了幾條線，又按捺不住挪到門邊，扶著門框問紀長安：“哥，現在可以餓了嗎？”
紀長安被磨得沒辦法，讓他自己拿了一包。
自從那袋零食出現在家裡，紀長安每天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餓了。”
“又餓了。”
“還有多久可以再餓一次？”
“哥，我可以餓了嗎？”
……
發現祝賀長蛀牙是在一個尋常的午後。陳英像往常一樣吃完午飯出門，紀長安刷碗掃地，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除了祝賀。
接連幾天，他都沒問紀長安要零食，反也吃得很少，似乎有點食慾不振。
紀長安察覺到異樣，問他是不是不舒服，祝賀連連搖頭否認。躲閃的視線沒能逃過紀長安的眼睛，再三追問之下，祝賀才戰戰兢兢道：“就是牙齒有點痛。”
紀長安初步判斷是蛀牙，想叫陳英進來看，祝賀著急忙慌阻止：“別告訴叔叔阿姨了吧，現在已經不痛了。”
祝賀頓了頓，小聲問道：“治病需要很多錢吧？”
紀長安耐心解釋：“如果是蛀牙，以後少吃糖，多刷牙就好了。”
祝賀鬆了一口氣，同時又為此感到苦惱，不過出於牙齒的健康考慮，也只好無奈道：“不吃了。”
每次去劉嘉銘家，夢舒晚都會給祝賀準備許多糖果零食。知道祝賀長了蛀牙不能吃糖，夢舒晚貼心地用其他東西替換。
紀長安和劉嘉銘在臥室內奮筆疾書，祝賀則抱著果切，優哉遊哉坐沙發上看電視。
祝賀和夢舒晚相處得分外愉快。那場雨沖刷掉所有殘存的痕跡，包括過往的記憶。他腦中甚至連一個模糊的輪廓都沒有，忘得幹幹淨淨。
但是他知道，他的媽媽肯定是像夢舒晚一樣，溫柔知性的人。
或許是每次去劉嘉銘家，祝賀都表現出過於明顯的喜悅，才導致紀長安心底莫名泛起陣陣難以言說的失落。
他沒頭沒尾地問祝賀：“你喜歡嘉銘哥的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