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眼中，紀長安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從未見他頂過嘴，以致於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
老師張了張嘴，批評的話還沒出口就看到紀長安臉色大變，僅僅眨眼的功夫便全然沒了血色。
“別激動，老師不說你了。”
話音剛落，紀長安已奪門而出，只留下幾道殘影。
球場上圍了一圈人，皆是驚慌失措。
劉嘉銘也沒見過這場景，嚇傻了，扶著祝賀的肩膀又搖又喊。
剛開始打球還一切正常，他們都故意讓著祝賀，後來劉嘉銘玩心大起，逗祝賀追球，夥同其他人來回傳。
祝賀跑了兩圈，突然就捂著胸口跌坐在地。劉嘉銘以為他只是跑累了還和他開玩笑，直到察覺不對勁，嚇得都快哭了。
“都散開，讓空氣流通。”紀長安沖進群人，從書包裡拿出藥劑。
紀長安來得及時，噴了藥，祝賀很快緩過來。眼睛含了一層透明的水簾，呆呆望著紀長安，一動不動。
“怎麼樣？”紀長安一下一下捋著他的胸口，幫他順氣。
祝賀慢慢眨眼，像在感覺，過了會兒緩緩道：“塑膠袋破了。”
紀長安問過他，哮喘發作時是什麼感覺，祝賀說像有個塑膠袋裹住他的嘴巴和鼻子，耳朵還會有火車開進來。
“破了就好，破了就沒事了。”紀長安把藥收進書包裡的小夾層，扶祝賀起來，幫他拍掉身上的灰塵。
劉嘉銘偷偷抹掉眼淚鼻涕，湊過去詢問，被紀長安兇巴巴推開，還對著他的嘴角來了一拳。
劉嘉銘愣在原地，反應過來自己被打後，捂著臉詫異：“你打我？”
紀長安揪著他的衣領，臉上是劉嘉銘從未見過的慍怒，“要不是你，祝賀也不會發病。”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會這樣。”
紀長安根本不聽劉嘉銘解釋，揮著拳頭又給了他一拳。劉嘉銘的脾氣也上來了，既委屈又氣惱，兩人就在球場上扭打起來。
直到保安大叔吹著哨子趕過來，兩人才不歡而散。
紀長安牽著祝賀往外走，沒看到陳英，估計先回家了。劉嘉銘走在他們前面，隔了兩三百米的距離，邊走邊拿著根棍子打路邊的草。
紀長安不想和他靠太近，故意在小賣部前停下，要給祝賀買冰棒。
冰櫃裡還剩最後一根，紀長安正準備拿，被人搶了先。劉嘉銘不知何時折返，並搶在紀長安前頭，手疾眼快拿走了最後一根冰棒。
冰棒接觸空氣，包裝上很快掛滿水珠，看上去冰冰涼涼，祝賀不由吞了吞口水。
劉嘉銘幹淨利落掰成兩半，其中一份遞給祝賀，全程繞過紀長安。
祝賀想接又不敢接，溢在包裝口的粉紅色糖水向他發出熱情邀約。他抬頭看了紀長安一眼，垂在身側的手暗戳戳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