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江早八輩子忘了中學偏差值排名,順嘴問了句:“然後呢?”
“然後?”灰崎:“窮還在打籃球。”
玉江:“嗯。”
灰崎:“預選賽贏了,但是冬季杯輸了……”
“又輸?”
灰崎:“……你不要說的我好像沒贏過似的!”
玉江呵呵一笑,說:“你的比賽,不就是輸贏輸贏輸輸輸輸輸輸輸嗎?能力不咋地,看人的眼光也不咋地,你自己贏不了,找些水平飛起的隊友抱大腿嘛,折騰來折騰去的,其實也只是跟自己的中二心過不去……”
灰崎沒說話。
玉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快別發抖了,今天絕對不打你。”
灰崎惱羞成怒的吼:“誰怕你打我了?!”
因為這個熟悉的神情,玉江終於成功的忽略掉了他那頭紮眼的小辮子。“你這樣就挺好的。”
——逃課,早戀,抽煙,瞎胡鬧,看著就像個隨時準備淪落社會的人渣預備役。
但是不論被打多少次,被她罵多少次,輸掉多少次,就算從來不咋地認真,好歹也沒有放棄過,死皮賴臉的還是要呆在球場上。
這樣就很好。
沉淪在社會裡的人都是迷茫的人,迷茫者的人生,是就像是海上漂浮的船,風怎麼吹它就怎麼飄,所以沒有下限,也沒有終點。
而一旦有了點堅持,這艘船就有了下錨的地方,哪怕堅持的東西很微不足道,這份人生也是有重量的。
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你覺得我能聽懂你說啥不?”
“你聽不聽懂無所謂,”高千穗小姐扒拉著他那頭小辮子:“從初二看到你的成績單的開始,我就對你的智商沒抱太大希望了。”
灰崎冷笑一聲:“你果然是諷刺我”。
玉江聳了聳肩:“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只要心裡對某樣東西有重視的感情在,對,我說的就是籃球,那你這家夥就算是去混黑,估計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就對了……”
灰崎當場就炸了,吼說誰踏馬是來看籃球的?
玉江說:“那你來這裡幹嘛?”
灰崎挑眉一笑:“今天桐皇打誠凜,奇跡的時代自相殘殺,不論是誰輸誰贏,我都可以毫不留情的看輸家哭泣的臉,總歸是不虧的。”
玉江搖了搖頭,掏出錢包當場就給他發了厚厚一沓的零花錢。
看著灰崎跑去買飲料的背影,她感慨萬千的搖了搖頭:就他這個小家子氣的樣子,混的哪門子黑啊,去恐嚇老太太收保護費嗎?
不對,灰崎當年撞倒老太太被她抽過一頓以後,對老太太似乎有那麼點心理陰影……
那就完球了。
——他以後就算想收保護費,也只能找小學生這個等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