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自己無意識,斑雖然經常被他氣到胸悶,到底也知道柱間就是這麼個人!
這小丫頭呢?!
全是故意的!
宇智波斑到現在都沒忘,那天晚上她是怎麼一言不合就上手生拉硬拽的。
他一個幻術系出身的宇智波,被人直愣愣的把持了精神世界,滿眼不耐煩的藉由他的力量,施展了一個他自己並不想要施展的術,結束時低頭的那個動作,更是讓人覺得陌生的不行。
宇智波斑討厭熟悉的東西陡然變得陌生的感覺。
——比如堅定與他刀劍相向的千手柱間。
——比如有那麼一刻,看著他的眼裡全是不耐煩的玉江。
他把一個小丫頭,從不會說話的小傻子,教成了能把半個忍村捏在手裡玩的大姑娘,可不是為了她那麼一低頭時,冷笑中帶著呵斥的神情。
她怎麼敢呢!?
“這和敢不敢關系不大吧。”
又來了……
宇智波斑周身的氣場陡然變低,半空中漂浮著的身影簡直被氣到模糊。
十三歲的女孩子身量已經長得很高了,她自然的抬手撫了撫耳畔的頭發,笑容中有種斑最反感的從容。
像是看透了他在想什麼一樣、像是真的在包容著一樣,她說:“斑桑你脾氣真臭啊,脾氣不好就算了,這麼好看懂……合適嗎?”
——只要有一點不順心,連頭發絲翹起的弧度,都直白的寫滿了不高興。
秋天的夜晚總是不太安靜,將死的蟬拖著長長的腔調鳴叫著,微風拂過樹梢,颯颯的聲響提示著夜雨將至。
屋內,月光被窗框擋住了一半,斑冷笑了幾聲,突然開口問道:“你是誰?”
“嗯?”
宇智波斑的氣場從壓抑變得風雨欲來,乍起的殺氣哪怕沒有實體,也不損他曾經忍界最強的威名。
“我問你是誰。”
他的語氣毫不遮掩,赤裸裸的全是威脅:“我家那丫頭,你給弄哪兒去了?”
高千穗玉江跪坐在視窗不遠處,懷裡攬著宇智波家出品的小朋友,她在陰影裡,而飄在半空中的那道鬼魂,卻暴露在月光下。
黑發、雪膚、紅眼。
一個保持著死時樣貌的青年人,不論年齡幾何,永遠都是這幅張狂到理所應當的樣子。
月光下,銳利的紅色刺眼的一塌糊塗。
高千穗玉江往後仰了仰身子,一手閑適的撐在背後,突然的就笑開了。
冰涼涼到暖洋洋,從興味盎然、變成了一種溢位來的、真實的笑意。
笑了半天,她終於停了下來,就著這個仰起臉的姿勢,勾著嘴角彎著眼睫,神態黑的帶著股抹不去的慵懶和欲氣。
“戰場玫瑰宇智波,倒也名不虛傳了。”
這句話說完,她放開手坐了起來,不過一個小小的角度調整,那副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悄然間褪的一幹二淨,當她的臉映入月光下時,那個斑最熟悉的神態又慢慢回來了。
自然又親近,和她七歲時看起來完全一致。
要不是虛體找不到武器,宇智波斑在那一瞬間的第一個反應,是拿起鐮刀給她一下!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
女孩子笑著伸手去揪他鎧甲的邊沿,抓住了還用力拽了拽:“斑桑可以隨便驗證,本人就是本人呀。”
宇智波斑又想冷笑了。
他的表情算得上猙獰,眼睛裡全是怒火:“你現在沒騙我的意思,是你當年騙我了?”
高千穗與玉江點了點下巴,笑了:“無意識犯罪,應該沒有法律責任的吧?”
“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