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 很早以前, 彌生說花街裡有過花魁被拐走的事情, 花錢僱幾個流浪的忍者,抓走或是殺了都有。
忍者這個詞玉江不是第一次聽,因為那家夥也自稱是忍者,所以她但莫名覺得這詞還挺有逼格,和彌生說得那種給點錢啥都幹的人,完全就不是一個畫風。
但是今天晚上這兩個……
怎麼說呢, 玉江覺得後來那個家夥還好, 畢竟後來那個小孩無意中罵出來的幾句話, 和玉江的心理活動重合度挺高。
但是前面那個真的是, 玉江咂了咂嘴, 總覺得對一個怕鬼的孩子, 說他傻有點過分——但是真的好蠢啊。
玉江心疼了那個白頭發的小孩兒一秒鐘,攤上這種豬隊友也是倒黴, 結果證明,人是真的不能幸災樂禍!
下一波就到她了。
花街能和忍者搭上線的事情不過是招待客人,偶爾還有打架被牽連了什麼的。
雲良樓對忍者最深刻的印象不是拐花魁, 就是殺花魁——因為他們這兒遭遇過兩次, 其中就有前一任的太夫。
忍者們接個微不足道的小任務,雲良樓一癱就是十一年。
所以在發現來的人是忍者的時候, 阿國的第一反應是看他們背後有沒有揹著人,一看沒影子馬上就要暈——不是抓走的,那就是殺掉了!
失去了遮擋的密室完全露了出來, 變形的櫃子壓在樓梯上,沒有點燈的走廊就像是怪獸黑黝黝的巨口,她的輝夜姬,她的玉江,她寄託了那麼多東西……
“抓住他們……”
那一瞬間,這個老太婆的眼睛都紅了,聲音像是磨著石頭,喊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一堆一堆的打手擠在門口,不說戰鬥力,氣勢看著還行。
阿國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這種壞規矩的事情是所有花街最怕的,她也不懼於喊出來,這條街上多少家做生意的,聽到這動靜就會有多少家來幫忙,壞規矩的人,是全行共敵。
很快,隔壁兩家的燈也亮了,有人斷斷續續的開始敲雲良樓的大門。
這些打手其實也不敢和忍者動手,哪怕看起來還是小孩子,但是拿錢辦事的鐵則人家還是知道的,所以盡職盡責的圍得嚴嚴實實!
卡卡西簡直要給這個現狀跪了!
別說保證不傷人了,想從這麼多成年男子的包圍中離開,不殺人是辦不到的。
但這些全是無辜的普通人!
這種人怎麼下手啊!?
束手束腳的突破了幾次,卡卡西連刀都沒敢拔,帶土自知是自己的問題,別說打了,讓人敲了好幾悶棍,看見阿國跪在地上捂著臉哭的那麼難受,也不知道是因為被打疼了,還是因為他比較容易感同身受,最後他也哭。
一邊哭,一邊擋棍子,打他的他擋,打卡卡西的,他也去擋。
一個不大的屋子,生生讓鬧出了一種轟轟烈烈戰場前線的味道,而站在死角拐彎處聽了全程的玉江一時有些懵逼。
總覺得劇情的發展……似乎已經不需要她站出來的樣子。
然而事實證明,戲要往下演,還是需要她的。
阿國當她死了,但是那兩個忍者知道她沒死啊!
玉江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藉著這個機會跑了算了,卡卡西就替她做了選擇。
雪白的刀刃在黑暗的走廊也閃著光,玉江剛開始回憶那家夥跟自己描述過的路線,蒙著臉的小男孩兒就已經挾著她重新出現在了室內。
面對這個烏煙瘴氣的小房間,玉江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挾持者是個八歲的孩子,被挾持者是個七歲的孩子,旁邊的始作俑者,所謂“主謀”,今年剛剛九歲。
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配置,在這個忍者的世界,硬是嚇得對面十好幾個人都不敢動。
阿國本來攤在地上,這下抬起頭看到她,一口氣梗在嗓子裡,憋得好像眼珠都有些外凸,等看到她脖子上那柄短刀,瞬間又恢複了知覺。
她趴在地上,恐懼的看著刀刃,一句話都不敢說,那個投鼠忌器的表情堪稱標準,周圍還在準備上前的打手們也被一一喝止。
玉江聽到身後的男孩子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