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看著女人在清晨的薄霧中緩緩彎下腰來,手指順著鼻樑顴骨滑到他的耳側,執起一縷紅發順了順,在西索似笑非笑的凝視中,她最終低下頭來,輕輕的在他耳邊那束頭發上吻了一口。
末了她直起身來,右手上還拿著一朵發黃野花,她將野花拿到他眼前,看著他懵然的神色,以為他不喜歡這個,又看著他那一頭紅發猶豫了一下。
最後她似乎懂了什麼,然後那枝野花,就在距離西索鼻子三十公分遠的地方,從幹癟樸素迅速舒展開,枝葉搖擺間,就在她的手心裡,變成了一朵怒放的紅玫瑰。
“阿拉阿拉,這是禮物嗎?”
這種神態,難不成是在道歉?
“不過那些攻擊都是我自找的喲,”西索笑著拿過那朵花,慢慢悠悠的說:“花可以收下,但是下次攻擊我的力道,絕對不可以減弱哦!”
那女人像是沒聽見一樣,伸手拍了拍他的發頂,似乎在誇獎他:【乖】
在他收下了那枝花以後,人偶小姐內部重新整理了一下歷史記錄,清完了快取以後,開始了正常情況下每一天她最先做的事情。
——揪西索的那一頭紅發。
到了第十三天上午,西索的電話響了。
“西索?”
“嗯?”
俠客的聲音隔著電話有些失真:“沒事,集合時間在三天以後,你記得不要遲到,瑪琪讓我提醒你——”
“我已經到了喲。”西索此時正盤腿坐在地上,他背後就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偶小姐,向後一靠便正好枕在她的腿上。
人偶小姐雙手扒拉著他的腦袋,狀態如同捧著一個皮球,毫不顧忌西索的頸椎骨在她力道頗大的掰來掰去間會不會錯位。
她自顧自玩的高興,手指在他頭發間來來回回的梳理著,心情越好使得力氣越大,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會直接給他的頭發打結。
西索自從一腳踏進了這個基地,基本就沒再保持過自己原先的發型。
電話裡,俠客的疑問聲還在繼續:“你來這麼早幹什麼?”
“因為我被騙了啊。”
小醜一樣的男人開心的笑著說:“不過騙了我也沒關系喲。”
他仰起頭,視線裡是人偶小姐倒過來的臉,那雙眼睛認真的盯著他的發頂,全心全意的進行著自己的遊戲。
他抬起手摸她的眼睛故意幹擾她的視線,看到她不高興的皺起眉頭,就像是達到目的了一樣,他笑著對電話那邊的人說:“我自己會找樂子的。”
“哈?”
這次西索沒來得及回答,因為被幹擾了遊戲的人偶小姐煩躁的給了他一記攻擊。
這個時候變態的體制對於普通精神攻擊的抗性已經很強了,他也不過是一個恍惚,身體有些下滑罷了,不過人偶小姐此時手指正插|在他的頭發裡,看著他往下滑,自然的開始加大手上的力道,揪著他的頭發急切的想把他的腦袋提回懷裡來。
於是臨掛電話前,俠客在對面一些不甚清晰話語。
“我很好,不過不可以這麼用力抓我的頭發喲。”
“這是腦袋不是皮球,再用力我可就要生氣了哦。”
這聲音百轉千回的一點也不缺少變態感,一聽就是西索。
不過……
就算提早到了等著就好,他還在那邊找女人了?
有……這麼饑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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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扔了手機,西索熟練的抬手捏住她的手指,稍加力道的松開她緊握的雙手,用自己的十指代替紅色的發絲佔住這雙手,自然的倚在她身上,注意著讓那種紅色一直停留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果然沒過一會兒,人偶小姐像是困了一樣開始慢慢的眨著眼睛,最後安靜的靠著椅子沉入了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