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狂的特殊體質逐漸起了作用,西索每次昏迷的間隔越來越短,而且似乎因為精神一直被刺激的原因,他的精神集中度逐步上升,念力的恢複速度似乎比原先快了些。
——雖然他恢複的念力,最後都會順著兩人有所接觸的面板被人偶小姐吸走吃掉。
但是作為一個戰鬥狂,西索可以精準的控制身上的每一個部位和每一分力量,尤其關於自身變強的一點一滴,他的感應絕對不會出現誤差。
原來這種攻擊,還有這樣的用處嗎?
像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一樣,西索開始努力適應這種感覺。
後來,他發現念力可以緩解這種攻擊。
足夠厚的纏甚至可以將其中的痛苦擋下一半,而那位人偶小姐在沒有接觸他面板的情況下,沒法吃掉他身上的念力。
於是西索的行為變得有些無法無天了。
人偶小姐煩躁的只能看到那團紅色的東西不遠不近的跳來跳去,完全沒有一開始安靜的待在她懷裡時討人喜歡。
西索很滿意這個現狀,當人偶小姐發現這個程度已經束縛不了這個人的時候,她難得從那個箱子裡爬了出來,安靜的站在窗前,看著不遠處笑的得意的小醜,歪著頭開始思考。
這個女人連苦惱的神情都很平淡,站在鐵鏽遍佈的欄杆前,被傍晚的日光籠罩著,恍惚之中,這間破倉庫居然有點像是唱詩結束後的教堂。
再往後的兩天,兩人間的生活完全稱得上雞飛狗跳。
一個經驗豐富的武鬥派和一個只剩本能的精神能力者,西索可以保證不被她抓到,但是不論他藏在哪裡,那種精神攻擊都能準確的找到他,冷不防的就打的一個趔趄。
變態先生格外珍惜每一次感受這種攻擊的機會,也興奮於自己對於這種攻擊形成的那一點點抵抗力,開心的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
過了一段時間,似乎習慣了這樣你追我跑的日常,人偶小姐也沒有執著的想要回那個箱子去睡覺,只要西索每天不蹦躂出她的視線範圍,她就已經滿意了。
滿意了,也就不會沒事攻擊他。
於是熱衷於體會攻擊的小醜先生變得更加煩人,經常做些討人厭的事情,比如把輕薄的假相蓋在頭發上,讓紅色變成綠色。
每當這個時候,人偶小姐就會格外的不耐煩,用那種劇烈的精神攻擊一陣一陣的沖擊著他的腦海。
第十天的時候,一時忘形的變態先生作死的格外歡快,一上午給自己的頭發換了七八種顏色,在人偶小姐安靜的靠著欄杆的發呆的時候,用小石頭打碎她身旁的牆壁,迸射的碎片劃傷了她的手,沸沸揚揚的灰塵落了她一身。
人偶小姐生氣了。
這次撞進大腦的重量是原先的好幾倍,比起攻城錘,西索這時的感覺像是直接撞上了一座大山,碾壓一樣的力量沖進腦子,西索久違的在天旋地轉的感覺中暈了過去。
人偶小姐看著他斷了線一樣直接倒在地上,先是滿意著這煩人的東西終於安靜下來了,然後走上前把他抱起來放在懷裡,懷唸的體會了一下被那些柔軟的紅色東西蹭著著的感覺。
這次的精神沖擊力度很大,西索的鼻子和耳孔中都流出了鮮血,人偶小姐抱著自己的玩具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她知道流出這種紅色的液體就代表人要不好了,她自己流多少都沒有事情,但是她知道玩具先生和她不一樣。
這種紅色的東西流的多了,他是會死的。
雖然他不是很聽話還愛亂蹦躂,但是目前她還挺喜歡這個玩具的。
所以緊緊的抱著玩具先生,用臉頰蹭了蹭他的頭發,表達著【對不起,下次不會再把你弄壞了】的意思。
然而被拍暈的變態沒有任何給她反應。
於是人偶小姐盯著他塗了厚厚油彩的臉,若有所思的發了一會兒呆。
等西索真正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撐著身體坐起來時他還打了個趔趄,腦子裡的轟鳴聲似乎還沒有消失,西索調整了一下關節,發現這次的攻擊果然比原先強的多,他身體的不受控制程度,還要遠超第一次挨這種攻擊的時候。
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邊。
基本上除了西索有意撩她的時候會出來,人偶小姐剩下的時間跟節能待機一樣基本是不動的,今天不知道怎麼的,一大清早的居然能看到她兩腳踏在地上走路。
女人的手帶著些涼意,西索此時還有些眼花,兩手向後,撐著地饒有興味的盯著她。
雖然那雙眼睛裡依舊什麼都沒有,但是西索就是能看出些不同的神情來。
她向他伸出手來,然後用與平常不同的,沒有拉扯動作的輕輕撫了撫他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