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咬著牙,拼命忍住了想要大喊大叫的沖動——他決不能以現在這副樣?子出?現在父親面前。
暴怒的父親只會?用馬鞭把他抽成一隻不停旋轉的陀螺!
雷德現在屬於是吃了暗虧,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含淚修養傷口。
這對簡青而言,簡直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沒有了雷德的打?擾,他現在的生活輕松不少。
不過,有一點他確實沒有撒謊——
當時他確實不知道?,雷德說的“那根會?動的藤蔓”到底動了沒有。也許只是雷德為了掩飾自?己?的愚蠢行?徑,所以推卸的責任。
但?是……無論如?何,簡青都覺得,總是有點關系的。
第二?天,簡青帶了一些葡萄酒和小麵包,挎著籃子出?了門。
琳達看著外面豔陽高照的天氣,給簡青戴了一頂遮陽帽,有些困惑地問道?:“你是想要出?去野餐嗎?”
簡青愣了一下,藉著這個現成的理由,終於點了點頭:“嗯。”
他剛要走?,誰知,下一個問題接踵而至:“一個人?”
簡青轉過頭,看見了一臉懷疑的琳達。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慢慢走?向小花園:“不是。”
“還有我朋友。”
·
簡青拎著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重的籃子,很快就走?到了陽光普照的石子路上。
像他一樣?年紀的貴族小孩這個時候大多都在刻苦學習那些枯燥無味的知識,簡青從小就沒有被期許過什麼遠大的目標,於是過得格外自?由散漫。
現在,他的身邊沒有任何女僕,只是自?己?一個人,姿態和神?情都放鬆下來。
簡青走?到草叢邊,對著那根安安靜靜的、連位置都沒有變更過的藤蔓旁邊,輕輕的戳了戳藤蔓上生長出?的葉子,小聲問:“你好?藤蔓先生。”
碧綠的藤蔓自?然不會?回答他。
簡青並?沒有氣餒,而是把麵包掰碎了,碰了碰枝條:“我是來道?謝的,謝謝你,幫我出?氣。”
他指的是雷德說的那件事?,以此來試探藤蔓到底有沒有生命。
他給自?己?的新?“朋友”倒了一小杯顏色豔麗的葡萄酒,切碎了一塊葡萄幹司康,擺在藤蔓旁邊:“這個還不錯,很好吃。你想嘗嘗嗎?”
然而,除了吹過臉頰的風,沒有任何聲音給予他回答。
簡青:“……”
看來這位朋友有點高冷,不太喜歡輕易和陌生人說話。
但?是簡青早有準備,他坐在荊棘花叢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安靜地小口小口啃著有點堅硬的麵包,一邊拿出?自?己?從小閣樓裡帶來的故事?書——隱約看來,還是琳達上次給他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