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來的人?生?出現了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荒謬逆轉,一.夜之間,彷彿什麼都改變了,他辛苦鑄造了數十年?的夢鄉悉數被打碎,碎片紮進他血肉長成的心髒,疼得近乎有些刻骨銘心。
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出聲。
簡青快步向前,很快搭乘上當地的遊船,找到了之前選好的酒家?。
來這裡遊玩的旅客雖不多,但也仍然坐滿了大半酒家?。
他們大多成群結隊,像簡青這樣隻身一人?的客人?實在少見。
老闆打量了他好幾眼,操著一口?不是很順口?的普通話問道:“小哥一個人?來的?”
簡青一愣,下意識想說“兩個人?”,可?話還沒出口?,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荒謬,微微地笑了一下:“嗯,就一個。”
瘋子的幻想可?不算。
他要了兩道菜,還上了一碗當地最有名的花雕酒,對著窗邊明?亮的月色和泛起淡淡波瀾的湖面獨坐。
遠處的戲院傳來咿咿呀呀的低吟淺唱,整個水鄉都透出淡然恬靜的和煦,雙槳一搖,連月色都被揉進水中?。
如銀的月光倒瀉在水面上,映出明?亮的月牙,漂亮得讓人?不忍移目。
“你這樣一個人?出來,和我一起,你公司會不會開除你?”那道聲音又在說話了。
“他”的嗓音似乎有什麼魔力,聽上去淺淡,但卻像是手中?這碗花雕酒一般,帶著醇厚香甜的意味。
這樣的聲音在這樣的水鄉月夜響起,合拍得令人?驚訝。
簡青也一愣,下意識回過頭,卻看不見說話的那個人?。他了然的停頓了一下,忽然笑了笑:“我覺得……應該不會吧。”
說起這個,他好像忘記和公司請假了——即使到現在,公司那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事部的同事聯系他。
難道,他的新單位居然這麼心大嗎?連員工不坐班跑出來瘋玩也不管了。
簡青思索了一下,開始猜測另外一個可?能——
是不是他的手機沒有開通訊息提示音?
他想到這裡,從口?袋中?勾出手機,一手撐著桌面,另一隻手立著手機,纖長的手指在螢幕上滑動了好幾下,才解開了屏鎖。
然而,簡青看到訊息並不多的提示欄之後,方才還有些朦朧的醉意忽然情形不少。
除卻陳淩的幾封恐嚇信之外,好像沒有任何資訊了……
他的公司真的沒有聯系他。
是不是準備等他回去,就把他開除了?
簡青思索著這個可?能,指尖下意識頓在桌面上,在上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
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花雕酒碗潑灑出的晶亮酒液落在桌上,積出的一片水漬裡,映照著那個少年?的樣子。
“他”溫柔地看著簡青因?為酒意而蒸紅的臉頰,輕輕地搭著對方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他”的姿態堪稱虔誠,像是在十字架下受洗後的囚徒或罪犯,終於能擁有親吻耶和華的資格一般,連虛虛地搭著對方指尖的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
簡青……簡青。
我終於,碰到你了。
是啊,我看過你的。千千萬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