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簡青笑笑,“但估計是?不會回來了。在這裡辦完事情之後,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部長從不強人?所難,和他閑聊幾句,送了一杯金酒,就離開了吧臺。
簡青也不推辭,坐在高轉椅上,一隻腳稍稍點著地,慢慢地啜飲著那杯涼透的低度數酒液。
比完這一場賽,他就要入職戈爾加研究院了。
——那是?南美洲最大的研究場所。
簡青離開聯邦之後,徹底釋放天性,變得自由?又?恣意。但自由?之餘,他就想起了他還被顧流明囚禁的那段時間,簡長林來探望他的那一次,對他說的話。
他說,他可以帶簡青逃往國外,把“惡魔果實”計劃再度傳揚下去。
簡青雖然?沒有什麼?要故意幫助顧流明的意思,但卻並不喜歡這種爾虞我詐,相互攻訐的局面?。這也是?他準備在戈爾加做的事情。
原身?在成為?顧流明的合法配偶之前,其實是?一位生物學教授,某些領域上,他是?和生物研究專項重?合的。而這些當然?還不夠——更重?要的,他是?一位來歷不明卻足夠富有的男士。
於?是?,他很快就憑藉著原身?的原始積累成功獲得了進入戈爾加研究院的資格。
原身?所有的經驗和學識讓他決定做一件更大的事情。
他打算寫一些研究報告出?來,對世界報告表明異種的強大,那像是?一種警告,讓人?類望而卻步,不會再將垂涎的目光投向深淵,打擾異種的生存。
這個世界實在太卑劣,只有捱了打,知道那是?自己完全無法抗衡的力量,才會乖乖地收起心思。
這樣的場面?遲早要來,而簡青要做的,只是?點一把火,加速它的到來。
簡青最終飲完了那杯酒。
低度數的金酒並不濃烈,加之冰球融化後水液的稀釋,味道有些寡淡。
他如往常一樣回到酒店房間,在洗漱完閉上眼?的一瞬間,黑暗中那道窺覦意味濃重?的目光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腳尖,一點一點舔過全身?。
簡青已?經習慣了這道視線。自他離開,顧流明安分了好幾天,然?後又?一發不可收拾。
最開始還是?看兩?眼?就隱身?,在簡青的默許之下,他越發張狂,只要在他獨處的時候,那道狂熱的視線就壓了下來,讓簡青回想起之前他和顧流明之間的無數個擁抱和親吻——
一樣感情濃烈、□□、緊得讓人?有些窒息。
——這個怪物說是?說不要記得他,可恨不得一天在他面?前刷八百回合的存在感。
簡青經常能感覺到他的窺視和覬覦,那道重?重?的視線壓在他身?上,沉重?得無法動彈。
可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簡青原以為?自己會很討厭這種壓迫一般的視線,但身?體和心理莫名的滿足感卻在告訴他——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在這個繁忙陰冷、人?人?利己的世界中,親人?之間尚且可以相互算計,他早已?不相信人?類之間的真情。
但也許是?飽暖思淫.欲,他的頭腦告訴他,他在渴望渴望一種如沙塵暴、龍卷風、暴風雨,或是?雪崩一樣的愛。
這明顯超出?了簡青對自己的認知,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獨獨對一個怪物産生這種奇異的感覺。
他思考良久,還是?放過了自己,心安理得地感受著顧流明的目光。
半小時後,簡青沉入了睡眠。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晚,他又?進入了熟悉的純白場景。
黑霧小章魚原本軟趴趴的趴在地上,見他出?現?,興奮的“啾”了一聲,不請自來地纏上了簡青的手臂,沿著他的胳膊往上攀爬。
簡青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你終於?來了。”
……他就知道顧流明忍不住。
也許遲早有一天,他會違背自己的諾言,重?新出?現?在他身?邊。
但不是?現?在。
黑霧小章魚非常聰明的裝死,一連“啾啾啾”地蹭過來,八條小觸手懶洋洋地撒開,慵懶且愜意地窩在簡青的身?上。
簡青用指腹蹭蹭它的小腦袋,手感如往常一樣軟彈:“你今天怎麼?來了?”
小章魚耍賴不答,在他身?上翻了個面?。
簡青戳戳它腦門:“最近顧流明在幹什麼??”
章魚黏黏想了想,像是?很不情願回答這個問題,從簡青身?上起來,嘰裡咕嚕地說了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