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原因。”許襄安垂下眼,給自己到了一杯熱茶。
季羨明這麼多年,情商還是沒有進步,得寸進尺道:“我知道,你害怕跟人家在一起,人家再受到傷害你還是保護不了他嘛。”
“講真的,你就這一點不好,心思深。”
許襄安忍住想把茶潑他臉上的沖動,面不改色地說:“你不用激我,我也會害怕你死掉。”
apha一愣。他一向直白慣了,沒想到還有人能比他更……
直白。
季羨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行吧,算你狠。”
許襄安端著茶杯走到窗邊,目光落在遠處的城市燈火上。
夜色漸深,人世的喧囂似乎被這層薄薄的玻璃隔絕在外,只剩下一種模糊的、遙遠的光影。
季羨明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手裡捏著冰袋,時不時往臉上貼一下。
其實他並不在意臉上的傷,只是習慣了在許襄安和江雲生面前裝樣子,討到便宜後得寸進尺。
他們認識太久了,久到彼此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來解釋。看著oega孤寂的背影,他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茶水的熱氣在玻璃窗上暈開一層薄霧,許襄安就那麼靜靜看著。
季羨明難得認真問他:“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許襄安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這能不知道?”季羨明翻了個身,側躺在沙發上,單手撐著腦袋,“你倆剛才在醫院那眼神,嘖嘖,跟演偶像劇似的。”
許襄安的手指微微收緊,杯中的茶水泛起一圈漣漪,最終只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行……您老慢慢想。”季羨明敷過臉,從沙發爬起來,穿好衣服:“我先回自己宿舍了,明天再找你。”
他說著,就要起身。
許襄安把他送到門口,仔細問:“沒落東西吧?”
“沒有,走了。”apha推開門,拇指壓在把手上。
正好遇上對面房間的人回來,兩道開門聲一齊響起,許襄安循聲看去,整個人瞬間僵住,像機械人生鏽那樣,連反應都慢了。
季羨明抬眼,也愕地頓住腳步。
對面那人,居然是謝霄。
謝霄一身紺色軍裝,眼底青灰明顯,往日出眾的容貌在此刻有幾分暗淡。季羨明猜他剛從指揮中心回來,笑著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啊,謝中校。”
謝霄掃了他一眼。
近距離的相處使他嗅到了apha身上,糾纏著淡淡的oeg息素。他落寞地斂下眼眸,握緊了門把手,難堪道:“不久,下午在醫院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