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現在是晚上,謝霄在這間隔離室裡呆得太久,已經分不清時間了。
“早上好。”許襄安盡量把眼淚忍回去,顫抖著回了一句。他的聲音像是抽多了煙有些啞,又或許是單純的沒睡好。
謝霄手臂收緊,圈著許襄安的腰,有些委屈地問:“為什麼這麼久才來看我?”
“我一個人在這裡呆了好久,也沒有你。”
“……”許襄安不知道怎麼回答。
謝霄突然伸手去摘他的項圈,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頸,犬牙刺入oega柔軟的腺體。
許襄安咬著唇發出了聲悶哼。床邊,資訊素探測儀偵測到突然飆高的資訊素濃度,發出“滴滴”的警報聲。
很久之後。
謝霄松開唇,想說“我想你了”卻發不出聲音。
資訊素忽然飆高,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又失語了。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但喉嚨裡卻只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節。
許襄安伸手撫了撫他的背,聽著他的嗚咽聲,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靜靜地抱著。隔離室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只有儀器發出的“滴滴”聲。
許襄安抱著他,很久才說:“我可能要離開你一段時間。但是我們不分手,好嗎?”
謝霄從他懷裡抬頭,手指緊緊猛地扯住他的衣角,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彷彿在無聲地哀求——“別走。”
別走。
許襄安看著他的眼睛,不可能無動於衷。但腺體治療的過程中,他又不能違背許見山的條件。
於是他摟著謝霄,趁謝霄對他還沒有防備,悄悄將一支治療藥劑紮進了apha的手臂。
apha隨著這針藥劑,很快安靜下來,許襄安看著他失神的臉感到無比荒謬,明明是他親手將他撿了回來,又要將他丟掉,讓他像一個留守兒童那樣,孤獨地被困在這裡。
對不起。
“你醒來之後可能會恨我吧。”許襄安將他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恨就好。”
只要記得我。
恨就好。
許襄安落荒而逃。門在他身後輕輕關上,隔絕了他曾經所擁有的一切。
真的結束了。
——
他們曾經的房子裡不再會有兩個人。無論煤老闆怎麼喵喵叫,他的主人都回不來了。
幾個月後,當團隊作戰考再次來臨,腦子完全康複的季大少爺恢複吊兒郎當的模樣,一邊埋伏,一邊在通訊器裡抱怨他們的新指揮官□□不靠譜、唸叨許襄安什麼時候回來,轉眼看到身旁的謝霄,又愕地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