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紅鷹中樞本部會議室,安尤娜疲憊得靠在椅背上休息,酒紅色的長發疏於打理,有些散亂。
她剛跟一群老家夥吵完架,正是煩悶的時候,陳菁進來了。
也許換了崗位的緣由,apha看起來比平常精神得多,大步走入會議室,坐到了安尤娜的身邊:“桑格斯駐軍基地向我們申請借調分部天驅系統,對抗叛軍,你怎麼看?”
“唔。”安尤娜打了個哈欠,趴倒在桌面上,“負責人是誰?”
“啟蒙黨的卡羅倫。”陳菁說。
“卡羅倫?”安尤娜皺了皺眉,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她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酒紅色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這人馬上就要繼任元首了吧……”她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可以借,就當是送他的就職禮了。”
何況,桑格斯是帝國中部的重要防線,一旦失守,叛軍將長驅直入,直接威脅到帝國的核心區域,兵臨南方。
陳菁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戰況有些糟糕,許襄安和謝霄也在那兒。”
“那就……”安尤娜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沉聲說道:“通知北方各分部,立刻進入甲級戰備狀態,所有人員進入戰鬥崗位。通知後勤部門,確保物資供應充足。另外,借調天驅系統和一支精銳部隊前往桑格斯,協助他們防守。”
“危機解除的第一時間,優先營救傷員和平民。”軍方存在的意義是保護國家政權,而紅鷹中樞只在乎《保護者宣言》和人民,他們各司其職,也算和諧。
“好。”陳菁起身,站在指揮室的落地窗前,目光穿過厚重的防彈玻璃,凝視著遠方逐漸被黑夜吞噬的地平線。
天將無明。
第二天。
許襄安聽著熟悉的早操鈴,完全不想起床。
他躺在床上,懶懶地張開手指:“……指揮官有特權不出早操嗎?”像小貓爪子開花那樣。
“應該有。”謝霄下了床,給他端來一杯水。
沒有也沒關系。
在這個節骨眼上,沒人敢動他。
“嗯……”許襄安接過水杯,懶洋洋地抿了一口,眼裡帶著幾分睏倦。
他的長發淩亂地散在枕頭上,脖頸間還留著昨晚的痕跡,密密麻麻,從後頸到胸口,開滿了斑駁的“梅花”。
他探出半邊身子,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沒拆封的禮物盒拆著玩。
盒子包裝精緻,絲帶纏繞得整整齊齊,顯然是精心準備的。他漫不經心地開啟,發現是兩塊精緻漂亮的情侶腕錶,送禮人——江雲生。底下同樣有賀卡寫著“戀愛快樂”。
許襄安晃了晃盒子,感嘆道:“總算有份正常的禮物了。”
“蕭情送的那一箱不好嗎?”謝霄坐在床邊,半抱住他。
“你是說那一整箱‘藍莓超薄&039;嗎?”許襄安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試圖將他推開,但 apha的力氣顯然比他要打。他索性放棄了掙紮,任由謝霄將他摟在懷裡,嘴裡卻依舊不饒人:“既然你這麼喜歡的話,今晚睡覺就帶著它們躺地板吧。”
典型地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
謝霄挑了挑眉,故作委屈道:“指揮官大人,你這是濫用職權。”
許襄安輕哼了一聲,“你可以去舉報我。”
休息充足後,他換上了帝國標誌性的黑色軍裝,十指翻轉,隨意紮起一個鬆散的低馬尾,鼻樑架上金框眼鏡,整個人便瞬間從剛才的慵懶中抽離,變成了一位冷肅果決的指揮官。
他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無論在學校、家族、企業還是戰爭中,他過分的理智都與卡羅倫極其相似。
這樣的人很容易在亂世中活下去,但他還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註定不能獨善其身。
“要弄點東西遮一下嗎?”謝霄指尖輕輕撫過他脖頸上那些尚未消退的痕跡,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許襄安拍了拍謝霄的手背:“這裡是駐軍基地,上哪兒弄化妝品?”
“不用管它,就露出來一點。”
“好。”謝霄低頭又和他接了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