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小朋友呢?”她大聲問。
陳菁一邊替她盛湯一邊說:“在外面抽煙。”
安尤娜一揮手:“趕緊抓回來,那麼小抽什麼煙,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就是毛病多。”
“好。”謝霄應言起身。
靠近陽臺,他隱隱聽到了oega說談話聲。
隨著菲舍爾的勢力擴張,塞壬之吻的流行像傳染病一樣感染了這個國家。許襄安心裡有些微妙的感覺。
他不同情那些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大打出手的小貴族們,也不想插手大資本間的輿論戰爭,但卻會為一些小人物的故事而感到傷神。
史密斯中校的故事和安尤娜背的那一小段《保護者宣言》像驚雷一般,讓他這片一向平靜的湖泊也濺起了理想的水花。
卡羅倫對此不置可否,“或許在他們身上有比我更吸引你的自由。”
“也許吧。”
掛了電話,許襄安轉過身,看到玻璃門外的謝霄,疑惑地問:“你怎麼在這?”
“安議員讓我過來抓你回去吃飯。”apha推開門,走到他面前,抽走了他手裡的煙:“她還讓你別抽煙,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了。”
許襄安勾了勾他的手指:“我們回去吧?”
“好。”謝霄的眼神安靜得像冬日湖面凝結的冰。
回到席間,飯菜陸續上桌,熱氣騰騰的菜餚在空氣中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許襄安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宮保雞丁。
安尤娜問他:“好吃嗎?我最喜歡這家店宮保雞丁。”
“好吃。”許襄安笑了笑:“原本我還在擔心,會不會是經墨西哥人改良過的奇怪口味。”
“看來是我想多了。”
“對了。”安尤娜又問:“聽說你是個醫生?”
“還不算,只是學生。”許襄安還是不打算說實話。
他不習慣對萍水相逢的人吐露自己的真實資訊,除非必不得已。
虛假的資訊能讓他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裡活得更久,不必害怕陰謀。
安尤娜和他對視:“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我想請你去給我的一個朋友看病,她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又不願意上醫院,倔死了。”
“好啊。”許襄安說。
他知道面前的oega是在試探自己的虛實,但還是答應了。
謝霄小聲和他耳語:“你怎麼答應她了?你又不會看病……”
難不成是真想從軍隊指揮轉到軍事醫學去嗎?
許襄安扯了扯他的耳朵:“會一點。”
“洛維恩年輕的時候喜歡到處走訪,為了更好地混進市民中,她每回都裝成醫生或者記者,漸漸地就開始對醫學感興趣了。”
“每回她高興的時候,都會拉著我喋喋不休,給我示範這個示範那個,所以我勉強學會了一點,但不敢保證有多好。”
謝霄聽得很認真。
這是許襄安第一次主動提起他與洛維恩之間的往事。
也許他對“那條路”的芥蒂已經開始松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