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舍爾想要贏過卡羅倫背後這個龐大的資本聯合體,在終選階段反超卡羅倫,就只能依靠黑市和‘塞壬之吻’。”
“史密斯中校的死,只不過是菲舍爾灰色收入中的一環蝴蝶效應,時代舊影一次血腥的奮起反抗。”
許襄安難得聽他說那麼多話,誇了一句:“聰明。”
安尤娜沉默而複雜地聽完了這兩個年輕人的故事。
許襄安:“在這兩樁案件中,都有紅鷹中樞的影子。安議員,我能問一下這是為什麼嗎?”
安尤娜笑了:“因為,《保護者宣言》。”
她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我志願加入紅鷹中樞,在我有限的生命中,無限地為人類安全事業而奮鬥。”
“行走黑夜,向死而生。”
後面的她不想說了。
說得越多,心髒鈍痛的感覺就越清晰。
一片沉默中,陳菁提議所有人先去吃個午餐。
警局食堂的食物讓人高興不起來,陳菁帶他們去了臨街的一家中餐館。
這家飯店在貝當街十分有名,臨近元旦,裝潢全都換成了喜慶的紅色,紅燈籠、靚年畫,溫馨極了。
一進門,這家店的女老闆還親呢地跟安尤娜來了個貼面禮,牽著她的手講了好一會兒小話。
陳菁沒摻和,選了一張靠裡的圓桌。
桌上擺著一壺熱茶和一套精緻的瓷制餐具。
許襄安落座之後,拿起茶壺熟練地將熱水倒入自己的碗中,再將杯子倒扣在碗心,輕輕晃動碗身,讓熱水均勻地覆蓋餐具表面,最後是筷子。
他的動作細致而溫柔,沖淨了自己的,又去幫謝霄折騰。
陳菁在一旁沉默地看著,忽然說:“我覺得你們的關系很奇怪。”職業使然,她對所有人的關系都很敏感。
許襄安抬眼,問她:“哪裡奇怪?”
陳菁回答:“有時候,我覺得你很像他的家長。”
“但直覺又告訴我,你們不止那麼簡單。”
“就像你和安議員那樣不簡單嗎?陳警官。”許襄安笑著問,一雙上挑的眼睛彷彿擁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陳菁被茶水嗆到,“咳咳咳……”
“別亂說!”
“好、好。”
許襄安拍了拍謝霄的腦袋,“我到陽臺抽個煙,你自己坐一會兒?”
“嗯。”謝霄點頭。
oega便大步向外走去。
亮堂堂的室外,打火機噌地一聲響起,點燃了他指尖的香煙。
許襄安一邊抽,一邊給卡羅倫打電話。
謝霄無言地看著他的背影。
許襄安今天少見地穿了件純黑襯衫,袖口挽到半臂,露出一小截皓白的面板。
被睡得微微卷曲的長發同時垂墜在他敞開的領口,與煙霧共舞,像從海沫中誕生的阿佛洛狄忒,讓謝霄看得移不開眼。
安尤娜跟老闆娘聊完天回來,看見他在發愣,晃了晃手:“嘿?看什麼呢小朋友?”
“沒什麼。”謝霄回過神來。
安尤娜收回手,坐到陳菁身邊:“上菜了。別幹瞪眼,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