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想收藏一個人。
他想把這件漂亮的“藏品”帶回家,裱起來。順便惡心惡心謝曉君跟許見山。
但這件藏品卻天真地把他的收藏家當成了親人,像地下陰暗潮濕的蕨類植物渴望溫暖的陽光那樣,一點點紮根於收藏家的腳下,妄圖得到他全部的青睞。
……
許襄安摩挲著脖子上由謝霄親手纏上的雪白繃帶,腦海裡忽然冒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如果跟謝霄上 床,能治好他的資訊素障礙症嗎?
養了那麼久的弟弟,他也該享受回報了吧。
晚上。
謝霄回家的時候,帶了一捧許襄安喜歡的茉莉花。
最近臺風颳得很勤,三天兩頭就要來一場,他在路邊看到有不少被雨打下來的茉莉,覺得可惜,便撿了幾枝漂亮的,跑到花店買了些包花紙跟白玫瑰,把它們紮成一捧,帶回家送給哥哥。
清幽馥郁的氣息在開門的一瞬間撲面而來,許襄安接過花,有些驚喜:“好香。”
茉莉花的話語是純潔的愛,謝霄看著他,笑著問:“喜歡嗎?”
“還可以。”許襄安把花放到茶幾上,隨口道。
謝霄得到答案,心情似乎一下子更好了,像一隻翹著尾巴的小貓,提著食材轉身去廚房做飯。
許襄安躺在沙發上,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只是一句“還可以”都這麼開心嗎?
未免太好滿足了吧。
飯菜上桌,謝霄鋪好碗筷,先給許襄安盛了一碗驅寒的熱湯,才問他今天檢查的結果怎麼樣。
“不算好,也不算壞。”許襄安喝了一口湯,隨手把醫院的病情報告丟給他自己看。
“嗯……?”
謝霄接過報告,目光落到這一沓輕飄飄的紙上。
第一眼,他便看到了報告上的“確診”兩個字。
apha原本輕松的神色在沉默中越發沉重蒼白,唇角的笑容僵住,身體裡流淌的血液在這一刻被驚訝凝固,心跳也慢了好幾拍,隨著情緒急轉直下。
許襄安看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輕輕咳了聲,說:“先吃飯吧。”
“我沒心思吃。”謝霄卻是罕見地沒聽哥哥的話,他攥著手裡的報告,認真問:“這個病,有辦法治嗎?”
沒心思吃,好吧……
許襄安放下筷子,手撐著桌沿站了起來,清瘦的身影籠住謝霄,一邊眉毛挑起,不緊不慢地說:“你倒是比我自己還關心我的身體……”
oega的聲音聽著很親和,讓人感覺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謝霄卻沒有玩笑的心思,抬起頭看著他清雋的臉龐,認真地再一次問道:“有沒有辦法?”
“有一個。”
許襄安俯下身,輕聲說:
“你想知道嗎?”
此刻,病入膏肓的人好像變成了謝霄。
他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想。”
“辦法是……跟高契合度的apha上 床。”許襄安勾起他的下巴,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桌上的佳餚,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