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違抗原著劇情天打雷劈也要護下來的人,憑什麼要被他護過的這群白眼狼指責,他們也配?
沈辭秋收回了望向玄陽尊的目光,眸中只落下謝翎一個人。
他以劍刃劃下天塹,他跟玄陽尊之間已經無話好說,從此之後,沈辭秋的名字只與謝翎並肩,什麼師父師弟,通通與他無關。
沈辭秋不僅要他們在記憶中化成過往雲煙,還要他們在現實裡化成屍骨,埋進地裡,變成真正的塵埃。
四具仇人屍骨,還差玄陽尊一個。
玄陽尊在短暫的靜默後突然抬手,猛地朝下一按。
這一按卻不是沖著沈辭秋去的,竟然直奔謝翎而來!
金色的劍意不打招呼悍然砸下,沈辭秋和謝翎瞳孔一縮,兩人一直在警惕,因此飛速退開,望南尊和魔尊也幾乎是同時出手,打斷了玄陽尊其後連綿不絕的劍意。
饒是如此,人群也被浩瀚的靈氣給沖了個七零八落,謝翎落地的時候,完好的面頰上突然綻開了一道傷痕,血珠順著他面頰滑落。
謝翎妖瞳盡顯,上古鳳凰的血脈激起了戰意,朝著玄陽尊勾起毫無懼意的笑,眉眼如刀鋒,彷彿在說:來啊,金仙就很了不起?
沈辭秋和謝翎的分魂第一時間擋在了兩人前方,表明了雲歸宗要護他們到底的姿態,沈辭秋的面頰上分擔了謝翎半邊痛楚,他的劍刃橫在了謝翎跟玄陽尊之間。
“謝七,他是因為你才變了。”玄陽尊被望南尊和魔尊出手攔住,像看著美玉上令人厭惡的瑕疵,頭回拿淡漠以外的目光鎖著謝翎,“我早該殺你。”
他方才出手,沈辭秋還在護著這只妖。
謝翎用手背擦過面頰上的血痕,咧出個帶血的笑:“我早晚殺你。”
“今日此地不宜見兵刃。”望南尊這次的聲音帶著靈力砸下,“玄陽尊,放他們走罷。”
玄陽尊即便有和金仙中期一戰之力,也絕對不是望南尊的對手,更何況魔尊也在一旁,今日他殺不了謝翎,也帶不回沈辭秋。
心魔的聲音在他腦海裡見縫插針地冒了出來:“哈哈哈看看你,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控,可如何呢,還不是無能為力,金仙又如何,你就是個笑話啊哈哈哈!”
今日的心魔聲音格外刺耳,玄陽尊常年與心魔相抗,很會穩固神識靈臺,但不知此刻是被兩個金仙聯手壓制,還是因為沈辭秋的行為而難得震怒,竟然受了心魔的影響。
玄陽尊袖袍底下的手骨緩緩捏緊了。
望南尊當著玄陽尊的面,將兩道靈光飛向了沈辭秋和謝翎:“護身符,可擋金仙致命一擊。”
魔尊則抬手在他們身後裂開虛空,給他們開闢了一個通道:“走吧,這道虛空開在相見歡附近,你們可以回家去了。”
魔尊不知道他們跟雲歸宗的關系,自然是送他倆回妖族,出口開在相見歡城池外,因為在往裡是妖皇罩著的地盤,下了大陣,在那兒別的金仙輕易也開不了路。
暝崖朝他爹道:“父親,我有事要辦,與他們同去。”
辦什麼事,以為我不知道你就黏著那孔雀少主嗎!魔尊擺擺手讓他隨意,感慨兒大不中留啊。
他今天出手,還不是因為自家崽子心都跑別人那兒去了。
玄陽尊被望南尊和魔尊打斷後,沒再隨意出手,沈辭秋和謝翎對視,點頭,帶著妖族人後撤,同時讓他們的分魂也上前,謝翎的化身開口:“既如此,我們也一起。”
雲歸宗方才也是擺明瞭要護沈辭秋謝翎,還殺了人鼎劍宗宗主,這時一塊走也合情合理。
鼎劍宗自情形急轉直下時起,就沒再插過嘴,他們盡管內部再有人看不過溫相矛,但畢竟損失了一個宗主,不站出來說話,別人真當他們軟柿子,所以肯定要出來要個公道。
但事情走向實在出乎意料。
殺少宗主的仇人變成了慕子晨,玉仙宗跟邪修不清不楚,至此,他們也要重新掂量掂量跟玉仙宗的交易是否劃算了。
謝翎分魂還以雲歸宗弟子的身份朝他們看來:“溫相矛已死,他與我們是私仇,我們希望此事能了,讓鼎劍宗諸位受了驚,之後會送上一些靈石法器聊表心意,鼎劍宗鑄造聞名遐邇,我們還是很願意與諸位化幹戈為玉帛的。”
鼎劍宗長老心中一動,但是面上沒吭聲,沒說好或者不好。
一人分飾兩角的不止謝翎,還有沈辭秋,沈辭秋的分魂在這時候,摘下了耳朵上的翎羽耳墜,遞給了沈辭秋。
“它也能護你,帶著吧。”化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