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得厲害嗎?”謝翎偏頭問。
沈辭秋收傘,隔著面具眼神有些無言,他的本體把眼神原原本本遞給了謝翎,意思明確:疼得怎樣你明明是清楚的。
畢竟俺倆疼痛如今都是一模一樣,不分彼此。
“也是,”謝翎回過味來直樂,“習慣了。”
沈辭秋的本體抬手擦過謝翎面頰,分魂化身的傷眨眼能遮掩幹淨,本體上還留了點血痕,他抬手給謝翎抹過藥,上好靈藥,抹過後冰冰涼涼,一點傷痕都沒留下。
兩人的分魂走到溫相矛身邊,謝翎用弓翻翻撿撿,翻出了溫相矛的儲物器,儲物器剛一露面,就喀嚓一聲,碎成了兩瓣。
儲物器毀,裡面所有東西都會跟著毀掉。
“嚯,”謝翎咂咂嘴,“身死就讓儲物器陪葬,他真是一點東西都沒想給旁人留啊。”
“溫闌死了,他沒準備便宜別人。”沈辭秋道。
哪怕是溫相矛自己的弟子。
謝翎翻手把弓重新揹回身後:“走吧,我倆還是分頭行動。”
分魂分別行動,本體黏在一起,沒毛病。
沈辭秋收劍,撐開傘,點了點頭,在分開前問:“你剛剛說,我是你哥哥?”
謝翎一頓,嘴角一勾,指了指自己:“雲羽。”
又指了指沈辭秋:“雲雪。”
手心一張:“聽起來就是一家的兄弟啊。”
行吧,給分魂的套什麼身份都行,沈辭秋不過是因為聽到那個稱呼稍微有些不自在。
沈辭秋也只是隨口一說,他的分魂這就準備走了,然而謝翎叫都被叫住了,加上心情輕松,順著方才的俏皮話就要再玩一玩:“好哥哥,我這麼賣力,給點甜頭?”
沈辭秋:“……”
他被謝翎這聲帶著鈎子的哥哥猝不及防叫得耳朵一麻,握著傘的手指不由蜷了蜷。
謝翎曾在被下了同名咒後為了膈應他,叫過一聲“好哥哥”,那時候叫得咬牙切齒,邪性又浪蕩,加上兩人之間的關系,品不出任何味道。
但時過境遷,這感覺就不一樣了。
本體就挨在一起,沈辭秋不懂這人還分得在分魂這裡要什麼甜頭,他側過臉,嘴唇翕動:“……要什麼?”
謝翎分魂湊過來,狡黠道:“親一個。”
沈辭秋:“沒有哪家親弟弟會朝哥哥要這種甜頭。”
謝分魂很不要臉:“這就有了,反正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沈辭秋有時候真不懂他腦子裡怎麼裝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唔!”
“雲羽”湊上來在他好哥哥嘴上親一口的同時,謝翎的本體也順勢在沈辭秋的唇上偷了個香。
“雲羽”親完就跑,謝翎則被沈辭秋拿過扇子開啟,拍在了臉上。
沈辭秋用摺扇擋住謝翎的臉,不讓他看自己紅透的耳根,幾次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在謝翎突如其來的招式面前,半個字都說不出。
玉白的耳垂快熟透了。
沈辭秋抓著扇子,謝翎的手摸上來,握住他的手,臉上蓋著扇子也不掙紮:“阿辭?”
得虧謝翎那聲哥哥不是用本體的聲音叫的,不然沈辭秋恐怕更捱不住,他紅著耳朵按了按扇面:“你先別開口。”
謝翎從善如流閉了嘴。
就在沈辭秋慢慢深呼吸,平複耳朵上的熱度時,他識海裡突然響起了謝翎的嗓音,那清悅俊朗的聲線含著笑,對沈辭秋的反應盡在掌握,明知道沈辭秋為何如此,還壞心眼的用他自己原原本本的聲音一字一頓:
“好、哥、哥。”
不就是閉嘴嗎,又不耽誤他說話,謝翎哼笑,根本難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