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想激動又怕跟先前一樣高興早了,謝翎是已經完全恢複了,還是仍在恢複途中?
出了秘地,沈辭秋的靈力立時恢複,虛弱了兩三天,乍一下靈氣充盈所有疼痛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差點沒能適應,身形晃了晃。
但只一下他便站穩了,甚至不用謝翎來扶,兩人握著的手沒有松開,沈辭秋拉著謝翎對所有人道:“先離開。”
雲歸宗的人回神,立刻隨著沈辭秋和謝翎離開。
孔清自然也跟了上去,臨走前,他朝暝崖行了個禮,謝謝他的幫助,暝崖那邊有下屬已經與人打上了,他來不及多說什麼,只道:“離開秘境後得空我去找你!”
說完不等孔清回答,轉身拔了刀,孔清怔了怔,也追上雲歸宗的腳步,離開了蒼藍石像附近。
一行人疾馳,一直到飛出很遠,遠遠將人群拋在身後,在一片安靜的溪谷邊,眾人才停下。
小溪涓涓從山林間穿過,泠泠淙淙,鮮活又美好,那細微的流水聲淌在所有人耳朵裡,雲歸宗眾人全都望著沈辭秋和謝翎,屏息等著他們。
在這樣緊張的等待中,謝翎開了口。
“諸位,”沒有外人在,他和沈辭秋無需偽裝,用的都是自己真正的聲音,“我不在時,辛苦了。”
是謝翎,謝翎終於回來了!
弟子中激動與雀躍的歡呼此起披伏,黑鷹和白鴆都紅了眼睛,黑鷹大步上前,對著謝翎就跪,垂下布滿血絲的眼:“屬下在連斷山脈護衛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還有好幾個當時跟著去連斷山脈的人都跟著跪下,謝翎等他們激動完,才道:“都起來,後來讓你們離開是我的令,不是你們犯了錯,如果以後真有辦事不利的時候,再罰不遲。”
幾人再拜,又懇切地表了忠心,這才慢慢起身,退回了弟子隊伍裡,沈辭秋就靜靜看著,直到他們說完,才道:“在此稍作修整,巡邏值守一如既往。”
大家夥兒領了令,巡防的散到外圍去警戒,其餘眾人三三兩兩圍坐,都很識趣地給沈辭秋和謝翎騰出了空間。
謝翎把樹下一塊石頭用清潔術抹得幹幹淨淨,還點了點沈辭秋腕間的儲物器,從裡面拿出塊絨布鋪好,讓沈辭秋坐。
沈辭秋坐下後,謝翎卻還站著,他腳底在山谷柔軟的泥土上不著痕跡碾了碾,聲音好像被碾得正常又平穩,他道:“我……我去溪邊取點水,你稍等。”
沈辭秋點了點頭。
謝翎轉身慢慢走到溪邊,反正從他腳步看不出任何問題,樹下離溪邊只有十來步的距離,謝翎手裡拿著個裝水用的法器,人五人六地蹲下後,背對著沈辭秋,這才伸手猛地一捂臉,面上的持重頃刻間散了個幹幹淨淨。
……從秘地出來的時候,他想起了涅槃後作為鳥團、以及化成人形但腦子還沒清醒時的全部記憶。
不僅記起了小鳳凰是怎麼扒拉著沈辭秋各種賣乖賣萌,還想起了不久前的兩個吻。
一個是鳥團子用鳥喙在沈辭秋唇瓣上蜻蜓點水啄了啄,一個自然是在秘地裡。
他居然趁著阿辭生病,把人摁在懷裡,肆無忌憚地奪取呼吸,逼得他雙眼蒙了霧,就那樣軟軟化在自己懷裡。
現在,神志清醒的謝翎臉上爆紅一片。
要死要死要死!
隨便抓一點出來,都夠他恨不得直接撕條地縫鑽進去,這輩子都種在裡面算了。
我這都是辦了些什麼破事啊!
那些畫面每浮上一片,謝翎想拿塊豆腐撞頭的心思就更重,他不禁內心哀嚎:阿辭萬一嫌棄我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