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過,除皇後之外還有不少馬家姑娘,年輕貌美的姑娘們像鮮花似的,圍繞著皇太後。
“你們這些小姑娘怎麼不給王爺請安?”皇太後樂呵呵地道。
姑娘們趕緊過來給賀關問安,他眉眼不動、表情凝結,好像眼前杵著的不是女人而是柱子,直到一名含羞帶怯、眉眼如畫、美得驚人的女子站到跟前,微微屈膝道:“茹鈺給王爺請安。”
馬茹鈺?就是她、未來的蜀王妃?
對上賀關的眼神,馬茹鈺雙頰紅透,羞得又趕緊低下頭。
見過禮後,皇太後切入正題,“阿關,哀家怎麼聽說你給阿璃請封世子?”
他沒料錯,就是這件事,動作還真快,昨天才請封,聖旨未下,訊息已經傳到母後耳裡了。
他的後院幹淨,會介意爵位旁落的,只有即將進府的馬節鈺和馬家人,而母後身邊伺候
的已經換上新人,事情還能捅到母後跟前,看來皇後日子過得太清閑,非得攪亂一池春水。
賀關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那股不怒自威、冷冽淩厲的氣勢無人可及,視線轉過,他銳利的目光定在馬皇後身上,讓她止不住輕顫。
坐到皇太後身邊,賀關握住母後瘦骨嶙峋的手,難得地柔和了嗓音,“兒臣本就有此意,只是阿璃身子一直不好,如今得神醫治癒,便趁此次回京把事情給辦了。”
“可哀家聽說阿璃那孩子自小就刻薄、脾氣暴戾,這樣的孩子襲爵,會壞了你的名聲。”
聽說?聽誰說?賀關嘴角浮上一抹輕嘲。
“那是謠言,阿璃自小聰慧無比,三歲識字、五歲懂文,還能寫得一手好文章,師父贊不絕口,幕僚還玩笑說兒臣這是歹竹出好筍。”
皇太後聞言,心中暗忖,真是這樣嗎?那麼阿關還真生出個會做學問的好苗子,當年她打也打、罵也罵,可每次阿關拿起四書五經總說頭痛,唯有兵書才能讓他在書桌前坐定。
“就算這樣,也不必心急,禮部已經訂下五月十五,新王妃入門,夫妻好合,阿關要多少兒子都有,到時再從當中選個好的襲爵,豈不更穩當?這事,你就聽哀家的吧。”
賀關垂下眼睫,嘆道:“當年惠文若非受兒臣拖累,怎會成了賀盛的目標?請封世子,是兒臣還給惠文、還給阿璃一個公道。”
李惠文是先帝為賀關挑選的妻子,之所以選擇李惠文,是因為她的父親只是五品小官,沒有足夠背景給賀關助力,為此皇太後並不喜歡這個媳婦,可是她聰明慧黠、溫柔婉順,又肯在婆婆跟前下功夫。
皇太後在後宮生存多年,看人的本事是淬進骨子裡的,她心知好歹,漸漸地接受這個媳婦。
想起她年紀輕輕卻死於非命,想起她硬拚著一口氣,也要把阿璃順順當當生下來,皇太後的心再硬,也無法無動於衷。
皇家確實欠李家一個交代,想到此,皇太後再不反對,但仍不忘叮嚀道:“既然你已經做出決定,哀家也不多說,倒是以後你得善待茹鈺,她可是個好姑娘。”
“是,母後。”賀關乖乖應下,只不過心中已另有想法。
“要不,你領著茹鈺到外頭走走,小倆口好好培養感情。”皇太後興致勃勃地建議。
“是,母後。”手一灘,賀關道:“馬姑娘請。”
抬眼,望向賀關,馬茹鈺一顆心怦評跳個不停,這是蜀王、是皇上最看重的親弟弟,想到再過不久他將成為自己的枕邊人,她怎能不心生雀躍?
“王爺請。”馬苑鈺微屈膝。
她的禮儀師承徐大家,她對自己很有把握。
可她不曉得,完美的宮禮看在賀關眼裡最是做作,他不耐煩這些規矩,從小到大他不時反抗這些規矩,才會惹得先帝不喜。
因此馬茹鈺恰恰是投其所惡,還沒認識她,他先厭煩了她。
走出慈寧宮,賀關讓宮女領馬茹鈺到清柳水榭等著,自己卻轉身對侍衛道:“去向皇上
傳句話,皇後不生病,換再多宮人亦無用。”
侍衛應聲,往禦書房方向奔去。
不多久皇上接到傳話,目光微冷。
馬皇後還真是沒把他的話給聽進耳裡,惹惱他,又去招惹阿關,真真是好本事,她真當這天下是馬家的?
“傳林貴妃、德妃、淑妃過來。”
“是。”太監領命離去。
皇上又對心腹太監低低說了幾句話後,想起今日早朝新政再次被阻,他難掩氣憤,他本想著再縱容馬家幾天,免得母後心裡難受,沒想到馬家真敢欺到他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隔天,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