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承認你會快樂一點的話,好、我承認我是小人。”
馬茹君被這話堵得臉漲紅、喉頭發幹,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現在,可以鬆手了嗎?”
馬茹君一咬牙放開了手,嘲諷道:“你希望我快樂?好,我就告訴你我要怎麼樣才會更快樂!從你手中奪走中饋?不夠!搶走程禎?不夠!我要拿走你所有的東西,名聲、錢財、程禎對你的關愛,甚至是……水水!”
陸溱觀冷冷地望著她,她早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馬茹君只要頂著程家平妻的名頭,就不可能會放過她。
“想拿走什麼就動手吧,只要你能拿得走,不過別以為我是軟柿子,我不動作不是因為不能,而是因為你……不、值、得。”
“陸溱觀,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裝什麼溫良柔弱,你就是一條毒蛇。”
“不管我是什麼,永遠別忘記這一點,是你來招惹我、是你強佔我的所有,是你,對不起我。”
陸溱觀轉頭要走,好心情被破壞,她的“最後一次”沒有完美的結束,也罷,或許從她選擇程禎之後,就註定與完美絕緣。
走吧,明天還有得辛苦……
不過她走了兩步,又被往回拉,她只不過轉身,卻發現馬茹君被這股拉扯力道甩在雪地上。
馬茹君仰頭看著陸溱觀,先是露出一個勝利微笑,緊接著低聲啜泣。
“茹君,你怎麼了?”驚呼聲和腳步聲同時響起。
陸溱觀沒回頭,卻是明白了,是程禎。
她苦笑,有意思嗎?
她不走了,蹲到馬茹君身邊,說:“請不要用你拙劣的演技來汙辱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馬茹君跟著變臉,她用力抓住陸溱觀的手,往自己臉上一揮,陸溱觀的手指沒有觸上她,可隨後她的臉上卻出現三道血痕。
這時,程禎“即時”趕到,看到馬茹君臉上的血痕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將她扶起,她順勢靠進他懷裡。
“溱觀……”
程禎才剛開口,馬茹君就急忙說道:“不怪姊姊,是我觸了她的底線,對不起,我實在太喜歡孩子,偏偏膝下猶虛,才想把水水帶在身邊,如果姊姊不樂意便罷,就當妹妹從未提起。”
程禎的視線在兩個女人之間流轉,暗自思忖,若是因為水水,陸溱觀確實可能反應過激。
而兩個女人也都看向程禎,她們都在等他的反應。
迎上兩人視線,程禎心虛,可兩人僵著不動,一副非要他說話的樣子。
拳頭緊握、強咬牙,他道:“溱觀,你體諒茹君吧,娘催得緊,她也是心慌,要不,讓水水到茹君那裡玩兩天?”
陸溱觀頓時覺得心用力往下墜跌。
果然在他心裡,她是可以且必須承受委屈的那一個,原來他心中的唯一,只能受到這樣的待遇。
她笑了,淡淡的笑容裡,藏著化也化不開的嘲諷。
她的笑分外刺眼,看得程禎心疼更心虛。
陸溱觀不願再與程禎多說什麼,而是看向馬茹君,慢條斯理地道:“你的小日子不定,時晚時早,量時多時少,小日子來時,小腹、肚臍周圍疼得厲害,嚴重時腰痠到站不直,還會伴隨腹瀉、惡心嘔吐,便是公公開給你的藥,也沒多大用處,對不?平日裡,你還有下腹、兩側腹慢性隱痛,對不?
“症狀都已經這麼嚴重了,你怎麼還能生得出孩子?你該感激公公的,若不是公公有心替你把病症藏著瞞著,婆婆怎會僅僅是催促?為著程家子嗣,婆婆恐怕不會讓你獨霸相公吧,不知道婆婆會怎麼做,是讓相公到我房裡,還是再給他納幾個姨娘通房?”
聞言,馬茹君神情驚懼地看向丈夫,發現他神色也有些複雜,這讓她心中波濤不定。她病得很重嗎?她永遠都懷不上孩子?不、一定是這個賤人想嚇她,才會說謊……沒錯,她說謊,自己的身子好得很,哪會是她說的那樣……
“胡說,你只是想霸著相公!”
陸溱觀忍不住大笑,若是她想霸住程禎,早把事情拿到婆婆跟前說破,不講是因為嫌棄,嫌棄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想到這她又想笑了,原來她的身體比她的心更早受不了這樣的容忍。
她瞄了程禎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就當我胡說吧,不過我還真不屑使這種手段。”話落,轉身,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隨著腳步前進,她仰望著遠方星辰,期待著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