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從沒主動問,但認真回想了一番後,她才發現孟元遇從來沒提起過他的母親,也從來沒單獨提起過孟原緒的母親。
他每次提起孟原緒的母親時,只是在提到孟原緒時順帶提了一句,他稱呼她為那個女人或者阿姨或者後媽。
語氣平平,沒有像說起孟原緒時顯而易見的厭惡情緒。
“孟元遇從來沒和我說過他的母親。”嚴簡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她離開窗戶邊,“封覺歡,你覺得哪裡不對?”
她們三個人相處的時候向來是有話直說,這次也不例外,封覺歡直接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古怪。”
“雖然不清楚你和孟元遇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能感覺出來他很在意你。”
“而且我不覺得他是那種會在在乎的人面前遮掩傷疤的人,你說的,他很卑鄙無恥。”
“他這樣的人只會刻意利用傷疤,藉此博得在乎的人的同情。”
“按理來說他應該……”話還沒說完,嚴簡憶打斷道:“按理來說他應該靠他家裡的事兒博取我的同情。”
“沒錯。”封覺歡道:“他不這麼做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他覺得即使他說了你也不會在意,可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是這麼多年裡一直沒有提過。要麼就是他根本就不覺得這件事能博得任何人的同情,他自己也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問題,他不覺得他的父親因為另一個人和母親離婚這件事有什麼問題。”
“如果他有這樣的認知的話,那他當然不會說了,因為這不是什麼值得說出來的事。”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也說不定有別的可能,或許他家裡的事比你聽到的更加複雜,也或許是我看錯了他這個人,說不定他比我想象的更在乎你,在乎到不想獲得你的同情。”
“人是很複雜的生物。”
“但是我覺得你可以查一下他家的事,雖然這是他們家的事,但他們不是已經把你牽扯進他們的恩怨裡了嗎?”
三人的通話安靜下來,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
嚴簡憶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好友的最後一句話是最好的理由,他們的確把她牽扯進了他們的恩怨裡。
可能孟元遇不想這樣做,但這已經是事實了。
恐怕她之後還會在他們的爭奪中出場。
既然如此,她也確實該多知道一點,準備得周全些才能預防意外。
“你說得對。”嚴簡憶一把扯開頭上的發夾扔到一邊,“我還是查一下當年的事兒比較好還有兩位母親的事。”
她理直氣壯道:“封覺歡,你得幫我。”
“你讓我查?”
嚴簡憶抱怨道:“唉,事情太久遠了,查起來太麻煩了,而且我連兩位母親的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就交給你了。”
封覺歡:“……你那麼多員工你不用你用我?”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能更快地幫我找到真相。”嚴簡憶認真地說。
“行吧。”封覺歡勉強道:“我查出來之後和你們說。”
明司暮:“不和我說也可以,我對這些不是很關心。”
嚴簡憶語氣誇張地說:“明司暮,你這樣不行哦,你這樣很容易被孤立的。”
“為了我們三個人的友誼能長久地維持下去,你必須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