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不用!”嚴簡憶強調道:“我不需要看醫生。”
她真的很想和羅念說‘我覺得你更需要看醫生’,但她怕羅念當真。
羅念靜靜注視嚴簡憶再次投入到關於謝琛的文字裡,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問狗的事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打斷她對謝琛的在意?還是為了證明什麼?
其實他也不清楚嚴簡憶到這裡住的原因是否和謝琛有關。
他往後退了兩步,在心裡說:‘謝琛和別的男人沒有區別。’
“好了,別在這站著了。”嚴簡憶頭也不抬地說:“我又沒讓你罰站,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是。”羅念走到離嚴簡憶最近的位置上坐下。
越來越近的腳步傳進嚴簡憶的耳朵,她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羅念什麼也沒說。
一時間,只有兩個人在的客廳裡安靜的只有呼吸和翻頁聲。
突然,一行字映入嚴簡憶的雙眼,她反複看了幾遍,剩下的字忽然就變得毫無趣味了。
她拿著資料站起來,緩慢地走到落地窗前,她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羅念也跟著站起來,他盯著玻璃上倒映的人影,“怎麼了?”
玻璃上的人影勾起嘴角,“原來這裡的風景這麼好啊。”
“這段時間我就住這好了。”
她轉身,隨手把謝琛的資料扔到沙發上,“羅念,把這個放到書房裡。”
“我先上樓了。”
羅念問道:“您不看了嗎?”
“不看了,沒意思。”她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在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羅唸的目光從樓梯上挪到了沙發上。
絕大部分的時候都如潭水平靜的雙眼掀起了層層波瀾,很快又恢複平靜,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他轉身走到嚴簡憶剛才站的位置,陰沉地盯著窗外,那眼神和他上午看謝琛的眼神極為相似。
風景好?
羅念往下看,他是個俗人,看不出來風景的好壞,在他的眼裡窗外的景象和別的地方的沒什麼區別,都是會招蟲子的植物而已。
特別是夏天,惹人煩的蚊子怎麼打都打不幹淨。
他是無所謂蚊蟲,但嚴簡憶不一樣,嚴簡憶討厭絕大部分的蟲子,特別是蚊子。
嗡嗡嗡——啪!
謝琛看著手心剛拍死的蚊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盯著看了一會,本來在專心處理工作的謝律師還是轉身離開了書房,把手上的蚊子血洗下去。
不多的血跡順著流水下去,彷彿從沒出現過。
再次回到書房時,謝琛的注意力卻沒能立刻回到電腦上。
他的辦公桌離窗戶很近,還正對著窗戶,他不由自主地抬頭往外看,想看看天上的月亮或者樓下的樹木。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對面的樓裡一戶人家亮著的燈光將他吸引了過去。
這不是謝琛回來後第一次在夜間處理工作,也不是他第一次透過書房的窗戶往外看。
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對面樓裡正對著他的那戶人家的燈光亮起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他絕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死死地盯著那戶人家、那扇窗戶看。
能買下這裡的房子人非富即貴,不過據他了解對面那棟樓的房子都有主人了,只是常住的人不多。
之前夜裡往外看的時候,對面那棟樓一大半都是黑著的。